“唉,生不逢时呐。”张本民摇摇头,“马上要出文件了,禁止向村民乱派款、乱收费。”
“诶呀!”刘胜利懊悔地一拍脑门,不过随即又一乐,“嗌,既然这样,那抓点紧,不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嘛!”
张本民一寻思,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再一想,蔬菜大棚目前只是作为一个尝试,现有的规模刚刚好,所以最终还是打消刘胜利的念头。之后,他就去了乡里,找宋广田聊聊。
“各个乡里的开支,不少都是靠各种名目的摊派和收费的,但很快就要被卡脖子了。”张本民直接点题,“如果咱乡里也是一样的情况,那就抓点紧再整一波。”
“你的意思是,很快就不给乱收费了,但趁现在还是可以搞一把?”宋广田皱起了眉头。
“俺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是不是该对你讲,因为一旦要搞了,那咱屏坝的老百姓又要出血了。可是,俺也权衡了一下,全乡的老百姓每家破点费也不是不可以,要不这乡大院里骤然性缺血,那影响就大了。”张本民叹了口气,“当然,俺不是单纯为了维护当官的,只是想让当官的更好地为咱老百姓多做点事。”
“明白,里面的道理俺是懂的。”宋广田点点头,“这事俺得想吕乡长请示一下,同时也建个议,如果财政上还有点钱,还是不要搭这趟末班车为好。”
“管!”张本民竖起大拇指,“宋主任你这情怀够可以,以后绝对能做个好地方官儿!”
“老弟就甭开那玩笑了,俺这办公室主任的岗位能守到底就行喽,还做啥地方官儿?”
“你就说想不想当吧。”
“那,想当然是会想的嘛,只是”
“甭只是但是的,有想法就对了。这样,俺也能保你做个乡长或是乡党委书记啥的,再高的话,就说不准了。”
“啥,你说,俺也能弄个乡长当一当?”
“那有啥不可?你也不是没能力的人,而且心思也正,凭啥不能的?”
“咳咳。”宋广田摸着脑门笑了。
“先好好把主任的事干好,别的暂且甭多想。”
“那是肯定的!”宋广田一点头,“等会俺就去找吕乡长,把你刚才说的汇报一下,希望他的想法跟俺一样。”
“在这种事上,希望跟现实往往相反,否则他吕建保也就不会是乡长了。”张本民笑了笑。
没错,这话被张本民说对了。
吕建保听了宋广田的消息后,立马就说赶紧得来一波,因为今年乡里修的一条灌溉渠花费过大,财政上缺口不小,必须得补点血。
宋广田接到指示得照办,没法子只好找张本民问乱摊派收费禁令的期限,他好筹措一下,掌握节奏。
张本民说月底上面就会发通知,然后看着宋广田一脸懊恼又无奈的表情,开解他甭想太多,这趟末班车搭得也有道理,毕竟前期是为了修灌溉渠,转换一下角度想,就当是筹钱修灌溉渠,是老百姓把自己的钱花在了自己的事上,不就能接受了嘛。
听张本民这么一说,宋广田宽了不少心,点点头说也是,之后便问他这么长时间在家都干了些啥,要是实在无聊,就到乡大院去,因为吕建保后来又问过一次。
张本民点点头说感谢吕乡长的挂记,然后就把在家搞蔬菜大棚的事简单说了下,因为他觉得既然宋广田问到了,要是再隐瞒的话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宋广田一听兴致大增,执意要去大棚里看看。
张本民婉拒,说现在菜农们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都憋着一肚子劲在忙活,这个时候如果乡里来人看了,会让他们觉得事情可能已经成了,容易放松泄劲。
宋广田一琢磨也对,说那就等有收成的时候再看,到时让吕乡长也过来,争取把岭东村创成屏坝乡的先进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