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您说您是商人,商场上遇到竞争对手的时候,您一般都会怎么做?”
紧张起来,连称呼都从“你”变成了“您”。
齐月内心叫苦不迭,烟姐为什么要让她干这种事儿,太恐怖了!
闻言,齐聿礼斜睨她一眼。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摆了棋盘棋盘,黑白两字密密麻麻地屹立其中。
他食指和中指衔取一枚黑子,落在横竖线的交接处。
而后,他又取了一枚白子,落下。
房间内霎时只余落子声,清脆敲落。
齐月不闻不问地等着,犹如等生死宣判,内心急躁,手指扣着手心,快要掐出血来时,齐聿礼终于大赦天下般地开口。
“竞争对手?”他嚇笑,语气里,半轻蔑半嘲弄,“迄今为止,我还没遇到过竞争对手。”
换言之。
没有人能配当他的竞争对手。
一盘棋,皆是他下。
步步为营,胜负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与他人无关,谁输谁赢,全凭他心情。
“告诉南烟,结婚的事儿,不需要她操心,她安静点儿待着。”话音一顿,齐聿礼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声音低的连尘埃都听不真切,“乖一点儿就行,她只要乖一点儿,我什么都能给她。”
何必让齐月过来明示暗示呢?
他总不可能眼看着她嫁别人。
入夜,无风无月,夜幕深黑。
南烟惴惴不安地等着齐月的消息。
手机一震。
是齐月发来的。
一条语音消息,齐月紧张的声线颤抖,声音在密闭的浴室里盘旋:“……三哥说结婚的事儿他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操心。”
“但他后面又说了一句,让你安静点儿待着。”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
南烟挑了挑眉,泡在浴缸里的身子动了动,沾水的手抖了抖,水珠滚落。
她在手机上打字,回她:【没事。】
齐月:【可我害怕。】
南烟笑:【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有我在。】
齐月:【……你确定他会听你的话吗?】
南烟眼睫低垂,不急不缓地打下一行话来,【你确定,我会听他的话吗?】
要她安静点儿待着?
她学不乖,最厌恶安静。
思及此,南烟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瓷白的肌肤上有着透明水珠,也有泡沫黏连。犹如出水芙蓉般,清冷,幽香暗生。
夜晚总会滋生些藏在白日里的情愫。
压抑的绮糜,克制的欲望,犹如水上泡沫般,一触即破。
她没冲澡。
扯下挂在墙边的浴袍,披上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留下一地湿漉漉的脚印。
……
敲门声响时,齐聿礼刚洗完澡。
他走过去,拉开门。
廊灯光线柔和,落在南烟沾水带露的脸上,有着别样的风情韵味。
他眉头一蹙,及时伸手,将她拉进屋里。
“我房间的热水坏了。”南烟低垂着眼,像是做错事,“齐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房门锁着。客房离得远,走过去都要十来分钟,所以……三哥?”
“进去洗吧。”
“谢谢三哥。”
她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踩过地板上,他留下的湿漉脚印上。
洗完澡,把头发吹干,南烟才从浴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