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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 第83节(2 / 2)

沈临川并未回答,而是拍了拍她的肩,左右巡视了一圈,将她塞进衣柜里,“你就躲在里面,在动静停下来之前千万别出来。”

来者不善,且听动静并不是小波人马。

他们居住的地方分明靠近官衙,却外面哀嚎声四起,却不见有官兵出来镇压,定然是有人示意他们才敢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施玉儿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几乎恳求,“沈临川,外面有打手,你现在还伤着,先不要出去好不好?”

那群人已经接近,沈临川握住她的手,将长剑执起,“我守着你。”

利刃出鞘,寒光乍现,施玉儿被塞进柜子里,只能透过柜子的缝隙张望着外边的情景,房门紧闭着,打手握着的火把隐约透进更像是初阳升起时候的那一抹微曦。

纷杂的脚步声踏雪而来,沉闷而又急促,却带着分明的目标,一家一家的过去,在邻家幼儿啼哭声方惊起之时,院子门被一脚踹开。

紧接着各种声音都响了起来,很乱,很吵,施玉儿捂着耳朵,目光一刻也不敢停的落在守着自己的人身上。

那群打手似乎没坚持多久,房门被踹开之时,她清楚的看见,一群蒙着面的人和穿着本地服饰的山匪混杂在一起,黑衣人手上的长剑、山匪紧握的短刀之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还在流淌的血迹。

施玉儿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她看见沈临川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与那群人厮杀。

有几个也是穿着黑衣却未戴面罩之人也凭空而出,帮着一起击退山匪,可对方人是在太多,好像怎么也无穷尽一般,倒下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补上,从门外拥进来的人怎么也无尽。

渐渐地,沈临川身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处、两处……

一直到快鸡鸣破晓之时这场混战才终于结束,山匪被杀的一个也不剩下,满地都是尸体与血迹,只剩下沈临川独一人执着长剑半跪于藏着施玉儿的柜前,其余的所有人皆是生死不明。

血流了满地,施玉儿眼前尽数血红,她想要推开柜门出去,却惊觉柜门被锁上,她只能不断的哭喊着,希望沈临川能够听见她的声音,能够再撑一撑,不要那么快倒下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过来,那些所谓的官差,没有一人前来查看,独留一院的尸体。

“沈临川、沈临川……”施玉儿哭到不能自已,“你快站起来,把我放出去!”

“沈临川!你听我说话啊沈临川……”

听见她的呼喊声,沈临川身形一颤,以长剑撑地缓缓站了起来,他转过身。面上满是污血,胸前破了一个大洞,施玉儿甚至不知道他身上的血是山匪的还是他的。

“沈临川……”

沈临川轻晃了一下,然后举起长剑,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全部力气般将锁住柜门的锁一把劈开,紧接着长剑滑落在地,他倒在了施玉儿面前。

“沈临川!”

施玉儿扶住他,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他,眼泪不断的落在他的面上,慌乱的想要捂住他身上的伤口,可是伤口实在是太多,她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才好。

“玉儿……”沈临川轻咳了一声,紧握住她的手,唇边又溢出一抹血迹,哑声道:“回太原、回太原……”

“我回、我回……”

施玉儿的眼前已经被泪水模糊,求道:“你不要有事,我带着你一起回太原去,我们还要成亲,伯父伯母还有望渊都在等着你回去,你千万不要有事……”

她的话音方落,便又有细碎的声音从院门处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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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爬起来二合一

第八十二章

“谁?”

施玉儿捡起沈临川落在一旁的长剑, 横在身前,紧抱着沈临川,警惕地看向屋门的方向。

“怎么会这样……”

白陌的声音响起, 他跌跌撞撞来到屋内,看见二人如此模样一下便瘫软在了地上, 几乎连爬带滚的过来, “沈相、沈相……”

“快去找大夫!”白陌抓着自己的脑袋,失神的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 然后从胸前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黑色小药丸出来, 哽咽道:“不能找大夫……你从前救我一命, 今日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还给你的。”

话落,他将黑色药丸塞进沈临川的嘴里, 然后才通红着双眼望向施玉儿, “我原以为那群山匪已经走了, 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打手来回消息,方才看见有一群人进了官衙,才察觉到不对……”

“快、你们快随我去躲起来,”白陌将沈临川背到自己的背上,往外面走去, “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快走!”

事已至此,施玉儿也只能信他, 他有药, 能救沈临川。

他们出院门后并未往石路上走, 而是绕路走后院小路, 施玉儿走在二人后面遮盖地上留下的血迹, 他们还未走出多远,便望见一大队人进了院里,而为首之人,正是那日前来的上官翼。

施玉儿擦了把泪,心中溢满了怒气,又想到沈临川重伤至此,只想将上官翼千刀万剐才好。

白陌找的地方很隐蔽,且走过来需费些时间,等到了位置的时候,沈临川的呼吸已经很微弱,白陌翻出一包裹的药来,先为他止住了血,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瘫坐在地上,说道:“只要能止住血,就能活。”

施玉儿将血水倒出,又重新接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来默默擦拭着沈临川身上的血污,已经哭到双眼红肿成了核桃一般,此时闻言,道谢道:“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只怕现在他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她再说不出口,只默默垂着泪。

白陌的眼中也尽是血丝,他趴在床沿,指尖轻碰了一下床上人的手背,“不用谢我,这本就是我该还的。”

沈临川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白陌望着他,恍惚间似乎又忆起在济州的那年,他捂住唇轻咳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血迹不动声色擦净,“当年在崖州,就是他用这只手将我从锅里拉起来的。”

“五年前,那时候你应该还不认识沈相吧,”白陌看施玉儿一眼,笑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可能才十岁,我那年十三,沈相看见我时,我正被后娘按在锅里,她准备拿我去换隔壁家的肉吃。”

“肉,知道吗?易子而食,我爹死了,我后娘要吃肉,又担心我有病,所以想把我煮熟了再换。”

施玉儿抬眼看他,她默默摇头,那年她父母尚在,且方十二,完全不知崖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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