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她在韩国吃的第一碗红豆粥,是那个她不记得的学伴在知道她因为生理期来而闷痛着难受以后,坚持把她从图书馆里带回宿舍,然后特地买来给她吃的。
而现在,她知道那个她记不得的学伴,就是车时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阵子应该是你的生理期吧?吃些红豆粥会舒服一点。」
温沉的语声抚过耳梢,夏尔雅眼睫轻颤,心湖涟漪阵阵。上一回意外知悉以后,他竟连她的生理期都记着,分明都过这么久了。
「车时勋⋯⋯」她囁嚅,「这一个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她真的想不透,过去三年,面对金恩娜厉鬼般的纠缠,他只能束手无策地隐忍,为什么现在却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让金恩娜愿意签字离婚了?
男人轻笑,眸光看似澄澈,却有暗潮,「你不会想知道的。」
夏尔雅一怔,「车时勋,你是不是⋯⋯」
「夏尔雅。」
呼息凝滞,夏尔雅颤着眼,视线却被他捉着无处躲藏。
这是他第二次喊她的名字,相隔一个月后再次听见,心跳依旧为此乱了章序。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光只是听着一个男人喊自己的名字,就紧张得屏息,甚至耳根发烫,两人之间明明隔着一张桌子,没有半分肢体接触,她却像能感觉他所有炽热。
然后她才发现,在这之前他总是喊她夏律师,用着中性却又不失礼仪的称谓,无声替她画出她心里那道跨不过去的道德界线,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即使心里有她,他也从未想过要在还是别人丈夫的身分时越界。
而现在,他喊她夏尔雅,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拋去她心中最介怀的包袱,重新以一个男人的身分站在她面前。
同时,他也重新对她说出那句遗失在过去的宣言。
「从现在开始,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
时隔一个月,她终于又能看见那些零碎的画面。
画面里,车时勋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身后是入夜的灯火阑珊。
男人佇立于夜色之中,任由晚风吹乱了墨色的短发,眸色温润,眼尾含笑,一如现在看着她的模样。
「夏尔雅,我给你的期限是今晚送你回宿舍为止,到时候你得告诉我,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