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圭:“什么?”
初挽:“聂叔叔不是要办七十大寿吗,这物件你送给他刚刚好。”
聂南圭疑惑。
初挽:“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为你们准备好的礼物。”
聂南圭细眸微眯起,狐疑地看着她:“为什么我觉得……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坑我?”
初挽便抿唇笑了:“等你看到就知道了。”
聂南圭颔首:“好,我等着,正好这次的迪拜拍卖会后,我也要回国了。”
这时候,场上已经开始进行登记了,所有交了一百迪拉姆的登记在册人员都可以参与竞拍,不过因为这个竞拍规则和以往不同,大家都要重新签署已知声明。
初挽略起身,给鹏叔使了个眼色,鹏叔本身坐在角落处,见此着站起身。
初挽和鹏叔走到一旁角落,低声嘱咐了几句,鹏叔意会,点头,当即出去了。
她回来时候,一眼扫过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签字了,看来这《文昭皇后礼佛图》确实足够吸引人,没有人想错过这样一件稀世珍宝。
显然,这个时候查理维克这种朋友是靠不住的,他洛克菲尔德家族也想争这么一件的话,且根本没时间调动资金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先自己争取,不可能借给他钱。
戴维更是如此,他们是艺术家,但也是资本家,在最关键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在这个场合,聂南圭是她唯一的朋友。
聂家和初家结怨于六十年前,一甲子光阴的漫长猜忌和怨恨。
六十年后的今天,初挽坐在异国他乡的拍卖场上,茫茫四顾,能值得信任倚靠的只有身边的聂家人——聂南圭。
无论他们曾经有过怎么样的恩怨,至少这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肤色,生在同一片大地上,读着同样的四书五经,听着同样的琉璃厂故事长大。
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他天然明白她的心思和决心。
聂南圭却微侧首,突然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初挽:“嗯?”
聂南圭:“你还记得,我们进场的时候,刀先生托人送给你一封信。”
初挽的心微动。
一封信,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的样子。
其实刀鹤兮要找她说什么,大可以打电话,他既然能找到她,自然知道她的电话,结果他突然托人给她一封信,里面只有一页纸。
聂南圭侧首笑看着她,自然明白她也想到了:“打开看看?”
初挽从包中拿出那封信,撕开,之后,她将那薄薄一页纸抽出。
果然,那是一张支票。
初挽并不认识阿拉伯语,但是大致也能看懂,这是一千万迪拉姆的支票,上面有刀鹤兮的签名,签名日期就是今天。
看得出,很匆忙潦草。
聂南圭自然也看到了,他眼神异样,声音却很淡:“看来刀先生就在迪拜,只是不愿意露面罢了,他估计是突然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怕你猝不及防间缺钱,才匆忙给你送了支票。”
初挽:“是。”
她算了算,聂南圭的六百万,刀鹤兮的一千万,加上自己的三百万,加起来就有一千九百万,这大概算下来不到一千万美金。
这么一笔钱,足可以让初挽有底气参与《文昭皇后礼佛图》的竞拍了。
虽然在场也有比她财大气粗不知道多少的顶尖富豪,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也未必马上能拿出更多迪拉姆来,这么一来,她这一千九百万迪拉姆完全可以搏一搏了。
不过,她也得留心着,她和聂南圭可以马上集中力量干大事,别人也可能,比如洛克菲尔德家族和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一直关系密切,比如那些财富榜新贵其实一直想和那些顶尖老牌家族搞好关系,这显然是绝佳的社交机会。
他们不能联合起来,一旦他们联合,那输的一定是自己。
当然,她更应该提防的是哈迈。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恰好看到哈迈也看过来,他微眯着眼睛,一脸的打量和研判。
初挽收回目光,低声说:“有哈迈这种臭虫在,事情不好办。”
聂南圭:“这次因为你从中作梗,他已经在这场拍卖会消耗了不少资金,现在他当场能拿出来多少钱不好说,况且,其实他也没多少家底吧。”
目前哈迈赚得最大的一笔其实是之前拍卖中国瓷器,大概拍卖了三四千万美金,但是他现在频繁出入各大拍卖场,估计也消耗了不少钱,况且他还聘请知名大学教授和专业艺术顾问,还要养着船队以及升级改造他的船队,这些耗费巨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手头到底有多少钱,以及能有多少现金兑换成迪拉姆带到这个场次,都不好说。
或许他现在手头的迪拉姆远远不如初挽。
初挽赞同,不过她轻声道:“但是,他很可能把他剩下的钱借给我的竞争对手。”
聂南圭抿唇,点头道:“要不要我给他来一个激将法?”
初挽:“先不用这一招,我们得先抗议。”
聂南圭:“抗议?”
初挽:“他们既然小范围内部卖,且需要现场付清款项,可见他们也知道,这东西最好是不要太声张。现在他们国家和我们也建交了,有外交关系,现在我们应该给他们施压。”
聂南圭听着,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