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叹:“感谢你们聂家。”
聂南圭扬眉,眸中疑惑。
初挽也就没提,只是道:“今天请你吃饭吧,吃点好的,然后明天我们就回北京。”
聂南圭看她一眼:“真要请我吃?”
初挽:“嗯。”
聂南圭:“你瞧瞧这地儿,哪有什么好吃的?你在这里请客,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求回北京后吃好的。”
易铁生点评道:“跐着鼻子上脸。”
初挽却是道:“好,回去后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聂南圭便笑看了易铁生一眼。
易铁生不稀罕搭理他。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市场正红火,大家便随意看看,反正来都来了。
聂南圭漫不经心地逛了逛,出手收了一件战国玉龙璧,倒是不错,初挽本来倒是也有些兴趣,不过看他想要,也就没多看。
这世上好东西很多,她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大心情,犯不着和他争。
离开集市后,大家商量着过去长途汽车站,聂南圭把那件粉彩盘拿过来,直接给了初挽:“这个,给你留着吧。”
他说完这个,咳了声,解释道:“你们老初家传下来的活儿,留你手里当个纪念。”
初挽:“那我给你——”
她说到一半,聂南圭已经道:“别提钱了。”
他低声说:“虽然我和这位王老爷子并不认识,但是我们家也有他的活儿,也挣过他的钱,他已经没了,他的物件,想必他也不想留在我们家手里,给你吧。”
初挽默了下,也就收过来了。
她也就道:“谢谢你,为了这个盘子,我可以告诉你鉴别后挂彩的其中一招。”
聂南圭挑眉,打量着她:“初家大小姐,可真是恩怨分明,一码归一码,不会欠任何人半点人情。”
初挽示意:“来,我告诉你。”
聂南圭俯首下来。
初挽贴近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聂南圭听了后,眸中诧异,看向初挽。
初挽叹道:“有些事,其实就看知根底的捅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聂南圭默了下,神情郑重起来:“承蒙信任,法不传六耳,你今日所说,在我这里,只有进,没有出,进我耳中,入我心里,但绝不会自我口中而出。”
初挽颔首:“好。”
离开古玩集市,三个人便要过去汽车站,谁知道这个点,汽车已经没了,得等第二天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番。
其实昨晚为了料理王永清的后事,三个人几乎都一夜没睡,现在都疲惫不堪,不过是一口气撑着,结果还没车,现在三个人都没力气折腾,只能去找旅馆尽快休息。
聂南圭本来是直奔私营的过去,初挽拿了介绍信来:“我们去住国营的吧。”
聂南圭顿了顿:“也行。”
旅馆分国营私营的,私营的随便住,不过一般收费高,还可能坑人,国营的正规多了,但是国营旅馆手续麻烦,还要各种信件。
初挽带着两个人,直奔国营,那国营服务员一看他们一女两男,直接扔出来一句“介绍信,结婚证工作证!”
初挽直接说:“我们是同事,工作关系,这上面都写明白了。”
说着递上了介绍信,服务员一看介绍信,有些惊讶地看了初挽一眼,之后脸色就好多了,甚至热情起来,告诉他们接下来的住宿流程。
初挽去服务员那里,登记了房间,要了两间:“聂同志,你和铁生住一间吧。”
聂南圭:“我怎么都行。”
等总算安置好了,大家出来觅食,也没找到好的,就一低矮棚子搭起来的小饭馆,几个人进去坐定了,要了菜。
这时候易铁生去拿东西,聂南圭好奇:“你这派头挺大的,服务员一看你介绍信,那脸色立马变了。”
他经常行走在外,自然知道国营旅馆服务员的嘴脸,人家根本没好腔调。
初挽:“我爱人单位开的。”
聂南圭听着,默了片刻,打量着她,之后终于问:“你到底多大了,这么早就结婚了?”
初挽:“我马上满二十岁了,大概过了年就能领结婚证,现在已经举办婚礼了。”
聂南圭好奇:“我开始看到你,还以为你十六七岁,不过十九岁结婚也算早的了。”
他顿了顿:“像你这样的,是不是找了个特别能耐的?不然至于早早把自己拴住嘛!”
初挽也就坦诚地道:“我太爷爷给我订下的,算是指腹为婚。”
聂南圭:“苏鸿燕那个同学家,姓陆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