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小屁股上就像是长了铁钉一样,一在府邸里看见师傅来了就想掉头逃跑,压根儿就坐不到椅子上好好静下心读书啊,因为这都把臣妇和王爷给愁坏了啊。”
西鲁克氏说出这话时,心里是真的郁闷啊。
当初儿子是废了那么大的心力才养活下来,她和王爷都心疼他,不想给他太大压力,但他毕竟是世子,未来要担起裕亲王府的重担的,要是成为一个肚子空空、装不了墨水的草包可咋整啊!
“要我说的话,福晋你也无需太过忧心了,昌全不也才三岁多吗?等他再大点儿读书就能定下性子了。”
安嫔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也睁开眼睛朝着孩子们那边瞅了一下,随后就打了一个哈欠语调有些含糊地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这些姓爱新觉罗的孩子们读书压力都有些太大了,之前我在大草原上时,那些王公贵族的孩子们也大多都是五、六岁才开始启蒙的。”
塔娜也在圈椅上挪了挪屁股,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里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番柿汁语气慵懒地说道。
晴嫣认同地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塔娜说的话,可不是吗?康熙这一朝的皇子们那可是出了名的卷啊!
不过她也能理解西鲁克氏的想法,毕竟昌全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这一辈子不是富贵闲人的命。
“福晋,我记得之前皇上不是说,等以后昌全正式进学后,会让他来宫里和皇子们一同读书吗?你要是舍得的话,我可以和皇上商量商量,让昌全现在就进来读书,刚好小四下个月也会被送到南三所启蒙,我想着到时候兄弟俩在一块学也有个伴儿,这样子应该会比昌全独自一个人在王府里读书要好的多。”
“而且穆尔登格九月份不也得到北五所读书吗?到时候要是天太热或者太冷了,姐弟俩也可以直接住在我这儿,反正储秀宫里空屋子也多。”
晴嫣稍稍思忖了一下就对着裕亲王福晋提议道。
景贵妃的这段话显然是说到西鲁克氏的心坎上了,她正想开口同意呢,没想到小四就领着几个孩子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额娘,额娘,四四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哈哈啊?”
胤小禛冲过来扑进晴嫣怀里就奶呼呼地焦急询问。
晴嫣揽着儿子的小身子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姨姨,刚刚小四拆礼盒的时候,拆出来了一座与他的个子差不多高的双狗踢绣球的玻璃塔,上面那两条狗做工很精湛,其中一只蓝眼睛的狗狗长得确实很像小狼犬。”胤礽站在一旁给晴嫣解释道。
晴嫣听到小外甥的话有些傻眼了,这礼盒肯定是她阿玛送的啊!
当时关于小二哈的事情,她没有详细解释内因,阿玛肯定以为这是他外孙喜欢的狗,所以这次才贴心地将玻璃狗狗都给做成了狼犬的形状。
“额娘~”
小四看着晴嫣不说话又软乎乎地搂着她的胳膊晃了晃。
晴嫣看到儿子期待的样子,心中有些为难,这个事情她真是有心无力啊,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了,她也想出宫玩耍啊。
母子二人正在大眼对小眼呢,外面突然响起了静鞭声。
几个大人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看到康熙和裕亲王前后脚地跟着走进来了。
“臣妾/臣妇给皇上请安。”
“哈哈哈,都起身吧。”
康熙此时的心情显然极好,嘴角都快上扬到鬓角了,对着一屋子的大人和小孩儿挥挥手说道。
“皇上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不仅是贵妃娘娘和四阿哥的生辰,没想到咱俩走在路上都还能迎来两个小皇子的喜讯啊。”福全笑着恭维道。
众人这才明白康熙为什么会这般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喜气了。
胤礽听到福全王伯的话,也立刻领着兄弟姐妹走到他面前,仰起脑袋好奇地询问道:
“汗阿玛,是哪宫的娘娘又要给我们生弟弟、妹妹们了啊?”
“太子殿下,刚刚承乾宫和景阳宫的小太监在宫道中给皇上道喜了。”
“难不成是佟妃和敬嫔都有身孕了?”站在一起的四个女人听到梁九功的话,脑电波瞬间同频滑过了相同的念头。
没想到下一瞬就又听到梁九功的声音:
“说是住在里面的佟贵人和成贵人都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这下晴嫣等人是瞬间懵了,这结果可真是有些太过出人意料啊,佟贵人、成贵人显然都不是宫里什么出名的人啊。
“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再得麒麟儿了。”
最先回过神的晴嫣忙笑着对皇上说道,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里面会不会就有那个历史上被康熙皇帝起名为“继承皇位”的六阿哥胤祚?
作者有话说:
本文里胤祉之前的孩子生日都是和历史上对照的,三阿哥之后都被蝴蝶翅膀给删的与历史上不一样了。
历史上德妃早夭的次子,六阿哥胤祚,出生的日子恰好是承祜的忌日,本文里出生日子提前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佟贵人和成贵人同时有孕的消息,仿佛一阵去留无痕的风极快地在紫禁城吹过,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度,毕竟两个人不仅位份低而且也不是多受宠的宫妃,竞争力和威胁性都没那么强,只有贵人及以下的小宫妃们才对其二人又是嫉妒又是艳羡的。
即便住在承乾宫后院的佟贵人同样出自帝王母族,家境显赫,但大家都知道她上头还有一个嫡出的长姐死死压着呢,只要佟妃不倒,这佟贵人就永无出头之日……
一晃三日就过去了,刚刚步入五月份,炎热的暑气就开始在空气中肆意地翻涌,彰显着夏天的存在感。
五月初二,小太子仍旧像往年那般提前一日在储秀宫中庆贺生辰。
然而这次他的五周岁生辰不仅没有大办,而且宴请的宾客十分特殊。
巳时初,金红色的太阳高高地斜挂在东方,一个身穿浅褐色短打的小厮刚刚在张府门外将一辆马车停好,就匆匆忙忙地走上台阶、迈过门槛往府内跑去。
他才绕过一个拱形的月亮门就见到一个年龄约莫有七、八岁,仪态端方、气质儒雅的青衣小少年步履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