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用死囚犯当探察者的决定,未免也不太厚道。”
“这一趟出门,我没有带武器,没有杀人。”
“我的诚意,应该很明显了。”
说到最后,他看向了她。
深邃的眸色,是又一次无声的告白。
我是魔鬼,万恶不赦。
但是在来寻你的朝圣路上,一片干净无尘,只有鲜花和铺满的爱。
他是带着希望来到人间,带来她的故乡。
可这里,原来也是恶之花滋生的土壤。
他是纯粹的恶人,他不会为自己开脱。
然而有些“好人”,心肠却比恶鬼更歹毒。
他才会为了给她撑腰大开杀戒。
“姜医生,要放了这些人吗。”
裴枢沉着语气,恳请地把决定权交与她。
在他这里,永远是她说了算。
她的神情有几分淡漠几分愕然,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自己被卷入的深渊。
“……这不关我的事。”
她缓缓低下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清冷失笑。
“所以你千方百计来城里是为了什么?为了我?”
假死,伪装身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这一切的大动干戈,听起来并不容易。
裴枢无从判断她究竟是否想起自己,顿了一下,而后正色直言。
“是为了你。”
“在南洋我并没有伤害你,你离开得很突然,我只是想……再好好看看你。”
“和你一起吃饭,过七夕,去温泉山庄度周末,看电影,这些就是我想做的事。”
他的语气依旧温顺无害,提起这些字眼时,像是有午后艳阳温柔了时光。
说不清几分真心,几分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
“裴枢!你休要诡计多端!”
蒋驹尧急忙站起来拍桌子。
“我的人证在路上了!”
裴枢动了动手铐,冷笑。
“我的人证也在路上。”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气氛永远都是如此剑拔弩张。
相比之下,姜泠的情绪就稳定很多。
她倒了两杯水。
一杯递给了有手的蒋驹尧。
她端着另一杯,走到男人面前。
她的男人。
她的拖油瓶。
她的裴枢。
“你来找我的计划,一共有多少人知道?”
她问。
杯中,水纹轻晃。
“我,还有柏桑,”裴枢的态度很虔诚,“柏桑是我的副手,你们之前关系也不错。”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冲他微笑。
“还有?”
“还有,拳馆的所有人,和你们周主任也知道。”
她端水的动作往下了些。
“还有……?”
沦陷在爱情里的男人,终于品出那样么一些不对。
“还有医院食堂的厨师,你的小徒弟……”
他看着她的眼色继续说。
美人一直很温柔地聆听着,鼓励他的坦诚。
“所以,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对吗?”
杯子里的水,晃得更厉害了。
温柔刀,刀刀致命。
黄逸雯在推开会议室大门的刹那,就看到了这一幕。
美人医生端着一杯水,直接浇到了军火商大人的头上。
浇得透透的。
淋得比台风大雨更彻底。
是娇纵的报复,是清冷的教训。
黄逸雯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全傻了。
“姑……”
小白兔胆战心惊地向身后人求救。
黄颖赶紧扒拉着站出来。
她刚下飞机,胸前还挂着【槟城总领馆】的标志牌。
作为双方人证,她的劝架流程熟练得一塌糊涂。
先去哄姜医生坐下,然后再拿纸给裴大少擦擦。
“那个,我自我介绍一下哈。”
黄颖只比黄逸雯年长四岁,但是在大场面里一点儿也不慌。
“我是黄颖,当时姜医生在槟城失踪的案件就是负责的。”
“也是我帮姜医生逃出裴家祖宅的。”
——
裴大少:今天确实支愣了,然后被老婆嫌弃了:)
黄颖这个关键人物amp;兼怨种终于出场了hhhh
南洋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整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