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真的在等他过来,在父母很可能已经结束会议的情况下。
“这难道很不可置信吗?”宁宣祺自信一笑,“我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楼鹊还没来得及感动,他就摘了手套,一把将冰凉的双手塞进了她的衣领里,把人给冻得一哆嗦。
“这里和a市的温差真大啊。”他感叹道,向店员点了两杯热奶茶。
“确实。”楼鹊捂着脖子,见他自说自话地也给她点了一杯,顿时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了。
宁宣祺先带着她,开着导航回到了之前的商场,找到了丢失的手机。此时外面已月明星稀,宁宣祺还没来得及做他?要做的事情?,二人便找了间旅馆。
“不好意思,只剩一个双人间了。”前台道。
这话好像似曾相识。不过因为对方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发小,且没有ao有别的顾虑,楼鹊便同意了。
洗澡的时候,楼鹊一脱内裤,看到上面湿乎乎的一片,眼角抽了抽,赶紧把下体洗干净,而后才慢吞吞地洗全身。
穿着浴袍走出来时,宁宣祺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剧里,主角o刚回到家,看到婚房中自己的丈夫a和闺蜜o居然滚在了一张床上,顿时震惊地掉了手中的包,捂着嘴,泪水涟涟地指着二人,
?你、你们……好一对不知羞耻的奸夫淫妇!?
“这主角长得还挺像你那未婚o。”宁宣祺调侃道,孰料一抬头,发现楼鹊脸色苍白地张着嘴,如同一只脱水的鱼。
“是…是吗……”楼鹊故作镇定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然后缩进被子里,“我有点困,你别看了。或者你换个台也行……”
宁宣祺倒是爽快,在她说前半句时就关了电视。他看了眼把脸都捂进被子里的,在床上形成一个球的楼鹊,然后也去洗澡了。
等到水声响了一会,楼鹊才想起了,自己内裤还在里面。
诶,算了,一个内裤而已。
宁宣祺出来的时候,楼鹊因为有点呼吸不过来,已经把自己的头露出来了。她感觉到宁宣祺在盯着自己。出于某种莫名的心虚,楼鹊闭紧了眼装睡。
盯了一会后,宁宣祺熄了灯,动作轻缓地爬上床。双人床不大不小,宁宣祺虽然没和她肩挨着肩,热气却在两人间传递着。
她清晰地感觉到宁宣祺翻了个身朝向她,指尖碰到了她的腰,就像一颗豆子搁在那里。楼鹊和豌豆公主感同身受,刚想装作无意识地也翻个身,谁知,宁宣祺居然用那只手撑起半个身子,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啊!”楼鹊没忍住叫了一声,彻底装不下去了。
“就知道你在装睡。”宁宣祺一脸坏笑。
楼鹊捂着耳朵,只感觉连着脖子那一片都酥酥麻麻的,脸也无法控制地红了。她气急败坏地给他来了一拳。只听“呃啊”一声,宁宣祺配合地倒在枕头上。
楼鹊这才笑起来。笑了一阵后,一脸静默地靠在床头板上。
“你把我整得都没睡意了。”她不痛不痒地埋怨。
“那怎么办呢?”
“有烟吗,给我抽抽。”
“真不巧,我没带过来。”
“好吧。”楼鹊放弃了,开始呆望天花板。
二人一时无言,就在楼鹊以为宁宣祺睡着了时,又听他突然问道,“你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快哭了?”
楼鹊小时候因为爱哭,被爸爸说过好几次,因而条件反射地就说了句“我没有”。过了一会,才放弃挣扎地改口,“好吧,确实。”
“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吧。”宁宣祺道。
于是楼鹊将自己被秋昭辞下药,被晏岚救回去的事情说了出来,将其中自己被晏岚那啥过的一段省去了。
不过她省略的方式有些拙劣,宁宣祺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那你怎么不让晏岚帮你联系父母,还傻乎乎地跑出来吹冷风?”
“我,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他既然愿意救你,肯定是希望你多多麻烦他的。”宁宣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别骗我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你强奸了?”
这话说得直白,且对alpha有着莫大的侮辱性。楼鹊拿起枕头往她脸上狠狠甩了一下,“我说了没什么!”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把宁宣祺打得头都歪了。
还好枕头很软,宁宣祺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他也因此冷静下来,下床捡起枕头,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楼鹊,一杯自己饮尽,喉结上下滚动。
楼鹊接了水杯,道了句“对不起”。
“你没错,是我说了浑话。”宁宣祺笑了笑,方才的利刺尽数消失,又回到了平日的模样,甚至还多了几分温柔。
他揉了揉楼鹊的脑袋,“遇到这种事很难受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在吃了药之后还能保持一段清醒,已经很厉害了。”
楼鹊抿唇,“我要是再聪明一点,早就能看出来他心怀不轨了。”
“这世上本就人心难测,防不胜防,不是你的问题。”
这些好话似乎是安慰到了楼鹊,她安静地接受着宁宣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颤了几下唇,最后终究没忍住,再一次眼眶泛酸,溢出几滴眼泪。
她委屈道,“他怎么能这样呢?我是出于好心才帮他、带他出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楼鹊不觉得秋昭辞是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在她眼里,喜欢就应该像是她对待姜槐一样,小心地、尊重地。
她觉得秋昭辞就是个坏心眼的omega,想对她骗财骗色,毁她清白。
宁宣祺把她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楼鹊一下子哭出声来,边哭边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当滥好人了,谁爱当谁当吧,操。”
“乐于助人是没有错的,只是有些人不配被这么对待而已。”
楼鹊想了想,他说得对,于是放弃了冷酷无情的想法,把问题归结于,“唉,还是我不够聪明。”
宁宣祺:……
说了半天又绕回去了。
哄了半天,楼鹊总算平复了心情。眼看天都快蒙蒙亮了,宁宣祺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两人这才安分地躺在床上。
而楼鹊因为白天睡了挺久,现在还挺精神。她听着宁宣祺平稳的呼吸声,悄悄在被窝底下牵了牵他的手。
在被迫当个成熟alpha的这几年,只有在宁宣祺面前,她才能当回童年时那个爱哭的小女孩。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辈子和宁宣祺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