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江鸿说,“你放心好了。校长既然说已经结束,那就是结束了。”
贺家将小儿子派出来,让贺简跟着江鸿,也有戴罪立功之意,说不定能请求陆修网开一面。
“但是陆老师怎么……”
“他忘了很多事,”江鸿说,“但不打紧,会恢复的,这段时间你就住房车里吧?我重新复制了下咱们的寝室。”
江鸿把贺简送上了车,又道:“我知道被心魔控制的滋味,咱们还是好朋友,放心吧!”
贺简十分感动,点了点头。
“好了,”江鸿说,“前往咱们此行最终的目标,海南三亚!”
陆修依旧坐上副驾位,离开澳门之时,江鸿回望,只见银河酒店群顶端,龙的符文发着光,正在朝整个神州中土宣告着——
——王已归来。
房车再次驰入珠海,上了粤西高速,此行将经过江门、阳江、茂名,最后是湛江,然后在琼州海峡登岛。进入江门市后,江鸿选择了滨海高速大道,远远望见波澜起伏的大海,一望万里,虽然天空中依旧云霾密布,世界却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
“我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江鸿说,“自从离开避难所,就再也没去看过了。”
“嗯。”陆修正看着窗外的大海出神。
江鸿又说:“老孙也不知道在哪儿。”
陆修突然道:“你看那些鸟儿。”
江鸿:“嗯?”
江鸿凑过去看了眼,说:“你想起什么了吗?”
陆修:“没有想起什么,只是让你看鸟儿。”
飞鸟正在离开大陆带,朝着海洋飞去,也许是因为荧惑的力量正在不断扩大,魔气影响着所有的生物,也许因为它们已提前察觉到了危险,正在往海岛方向聚集。
当天傍晚,他们抵达了湛江,江鸿朝通讯器中问道:“要怎么渡海?”
迟小多说:“我这里有一块息壤,思归会去把它扔进大海里,再往上开就行了。”
黄昏时分,到处都是鸟鸣,仿佛全世界未曾受到魔气影响的鸟类全部飞来了,它们在夕阳下漫天飞舞,紧接着,房车中传来一声凤鸣。
凤凰出现了,凤凰的火焰点燃了黄昏时的天幕,数以千万计的鸟儿开始朝着凤凰聚集,它们驱逐了厚重的乌云,一道金光开始在天际显现。
西面的落日散发出温和的金辉,照耀着大海。息壤入海,大陆架开始抬升,现出数十公里的大路,江鸿一脚油门,房车加速,驰向荧惑坠落后,世界末日里最终的世外桃源——海南。
“我们到了!”江鸿在海口码头停下房车。
“继续开。”项诚在通讯器里说,“把车门打开,我们过来一趟。”
思归带着鸟儿们飞走了,不知去往何方。迟小多与项诚过来了,江鸿便让出了驾驶位。
海口市犹如停电的死城一般,一片静谧。
“有看到避难所的光吗?”项诚问道。
江鸿答道:“没有,也没有看到指引。”
夜晚,星辰出现在了夜幕上,虽是冬夜,海南的气候却依旧宜人温和,潮湿的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项诚停车,大家依次下车。
“先自由活动一段时间吧,”项诚说道,“分头寻找其他的驱魔师下落。”
迟小多说:“应该都躲起来了,奇怪,有人吗?”
江鸿与陆修下车,陆修看看四周,过去坐在市中心的一处花坛上,抬头看着夜空。
“星星啊,”江鸿说,“好久没有看见了。”
荧惑坠落之后,到处都笼罩着乌云,每个夜晚都是没有月亮与星辰的漫漫长夜。
陆修说:“我想去海边走走。”
“去吧。”江鸿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但他打起精神,决定陪着陆修,毕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修就会突然离开。
“分头搜索吧!”项诚朝他们说,“我怀疑他们不一定在海口,也许在更南方的兴隆或者三亚!”
接着,项诚变幻为龙,载着迟小多平地起飞,飞走了。
迟小多:“我们去兴隆看看!”
“咱们也走吗?”江鸿说。
“你父母先前说在哪儿?”陆修说。
“三亚。”江鸿答道,“我猜老孙也在那附近,也许是岛屿的最南端?”
陆修于是也变幻成黑龙,载着江鸿,朝着南边而去。沐浴在漫天的星辉之下,江鸿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圣地平叛后,陆修带着他遨游天际的那一夜。
“更南边也许还没有被荧惑所影响吧,”江鸿说,“像澳大利亚,孤悬海外,应当反而是受到冲击力最弱的地带。”
黑龙没有回答,带着江鸿飞越了五指山,在星空中一路向南。
江鸿有种预感,也许陆修想把他带到三亚去,再从那里离开。
“你要去澳大利亚吗?”江鸿说,“或者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