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景行更不用说,他要是选文,何老师大概能把文科班教室给哭塌了。
在期末考试来临之前,这一届高考成绩也出来了。
源市依然没有考上清华北大的,源市状元,也是一中考的最好的那个男生,只差三分就可以上北大,他估分的时候觉得可以上,第一志愿报的就是北大,结果落榜,最后去了中山大学。虽然学校都很好,但是源市和一中几年了都没能出一个清华北大,确实是有点遗憾。
许云偶然一次在班上提起也很唏嘘,考前景鲤去她办公室送作业,她拉住景鲤说了好一会话,让景鲤好好努力,千万不能有丁点松懈,又问她期末考有没有把握进年级前十。
不过她说完又笑了:“你上次月考是年级二十八,上次期中考试是年级二十一,老师让你进年级前十,是有点为难你了。不着急,你慢慢来就是。”
景鲤也没夸口说自己能进,道:“可能这个学期进不了,下个学期就能了。”
许云笑道:“老师相信你。”
她说着有些感慨:“当初你刚来班上的时候,老师还埋怨过校长,怎么把这样的学生送进我班里啊,我们班再差,那也不是什么学生都收啊。可那天我走过去看到你站在教室窗口那,教室里没有你的座位,还捧着书在学习。我心里想着,表现还行,可谁知道是不是装模作样给老师看的,可其实,老师那时候就对你改观了。”
她忍不住握住景鲤放在作业本上的手。
当老师的手没几个是细腻的,常年被粉笔灰侵蚀,手指触感都很粗糙,她温柔地握着景鲤的手:“有些学生装都不愿意装,你好歹还是愿意做个样子的。后来也证明,校长的眼光没错,你也很争气。我现在都记得看到你分数时的心情,太复杂了,一百三十八,都赶不上人家一科的分数,可现在你能从九科一百多分考到九科一千多分,综合成绩从年级倒数到年级前三十,理科排名甚至能进年级前十,老师真的很欣慰,也很为你骄傲。虽然你有今天,老师给你的帮助甚至还比不上江景行。”
景鲤忙道:“老师你别这样说,其实你教会了我很多。”她让她看到了一个合格的优秀的老师究竟是什么样的,她不但关心着她的成绩,也关心她的生活和感情世界,还教会她应该怎样合理地科学地学习,这些是别的老师,她的朋友们,都做不到的。
许云一笑:“遗憾的是,以后老师也帮不了你更多了。”
以后景鲤势必是要进入122班的,等这个学期结束,景鲤就不再是她的学生。但是她为景鲤高兴,她不把景鲤的进步与成绩归功于自己,反而骄傲于曾经有这样一个学生在自己班里待过,即使她的班级只是景鲤的跳板,她也觉得很光荣。
等景鲤出去了,以前总是和许云唱对手戏的143班班主任突然就不和她杠了,竟也有些感慨:“有个景鲤这样的学生真是不一样,这整个学年,你们班都表现得挺好的。”
许云笑了笑,没说话。
143班班主任又轻叹一声:“换我我也舍不得,不过这样的学生,心性坚韧,有鲲鹏之志,哪里留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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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安排在七月中旬,考前一周,景鲤除了着重做理科题外,还把政史地搬出来好一番背记,她理科虽然能超过谭乐,但是文科却有点拖后腿,当初说好了要在最后期末的时候超越他,可没说只是理科超越,还得看全部的科目。
要是没超过,不是闹笑话了。
考试的前一个晚上,景鲤都还捧着地理小册子在那记地球运动和大气组成等等。
景鲤对文科没那么重视,大家都知道,于欣看到景鲤这么用功地记地理知识点,忍不住道:“小鲤你不会报文科班了吧?”
景鲤道:“没啊,我只是担心文科拖后腿,说好了要超过谭乐,现在有点担心会闹笑话。”
于欣了然,又道:“说起来,谭乐好像报文了吧。”
莫宁宁:“他理科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报文?”
“不知道,那天路过办公室听何老师在劝他。”
许卿已经看完书了,躺下来:“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喜欢文科吧。”
景鲤忍不住道:“不会是因为我给他压力了吧?”
于欣:“有可能。”
莫宁宁:“那也不至于啊,打个赌而已,输了就输了,谁还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的,而且这不还没输吗。”
于欣却笑道:“那你也不看看他之前放了多少大话,而且谭纪委小肚鸡肠的,要真输了,被景鲤超越,他还不得难受死,以后肯定不想再和景鲤一个班了。”
于欣猜得半点没错,景鲤在宿舍里疯狂记背政史地,谭乐也是,隔空较劲。
他本来就是文科比较有优势,要是坐等景鲤把文科提上来,他必然输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期末考如期而至。
从小到大考过这么多次考试了,景鲤却还是第一次,如此严阵以待,考前十分钟休息时间都没放松,还在复习知识点。
考场里,许卿、莫宁宁还有于欣都在,他们仨,除了许卿考前不爱走动,莫宁宁和于欣都挺放松的,每次都要到景鲤这转一圈。
景鲤就让他们给自己抽知识点,她答。
她的紧迫感传递到谭乐那,谭乐也让同伴给他抽答。
金远和江景行隔着过道,左右打量,忍不住笑:“这俩人也太拼了,我坐这都感觉到压力了,小白你还好吗?”
江景行面无表情,安静地翻过一页书。
周围人一看,卧槽,学神也感觉到压力了,当即也纷纷把书本拿出来,赶紧再复习复习。
金远没忍住伸手过去一翻封面。
好的,《伊豆的舞女》,考前看这种谈情说爱的,很强势。
这次考试,景鲤依然很顺手,顺手到,她每次答题都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完全感受不到别人的存在,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当然每次她答完,时间都还有剩余。
以前答文科题的时候她总有种滞涩感,选择题有时候还得蒙,这次却有种无比顺滑,顺滑到她莫名想起一句广告词,心随心动,愉悦丝滑。
而且总是能遇到做过的类似的题,不过这点景鲤已经习以为常,题目做的多了,练习够了,考场上遇到类似题的概率自然大。
考试三天,时间眨眼过去,景鲤抱着书和胡意林、孟柏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不少人已经回来了。
他们仨一进教室,班里众人的目光就都望了过来。
班长站在讲台上,看了一眼景鲤。
景鲤诧异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