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安抚他,“放心,她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彻底被赶出圈子。”
这是台长看在他的面子上,要换做是以前的江言清,被赶出去的不会是女主播。
江言清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坐在台长办公室的沙发里。
“楼下现在聚集了你的粉丝为你讨说法,我们得去安抚,你在这里呆一下,等人散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今天的事我非常抱歉,赔偿问题我会和你的工作室联系。”
命人好生招待江言清,台上忙其他的事去了。
江言清陷在沙发里,今天发生的事突然又离谱,惹得他头痛。
隔了会儿,办公室渐渐蔓延着一种烟味,江言清闻不惯,推开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来到楼下,外头下着雨,聚集的粉丝少了许多。
转头瞥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江言清打算回去时,在电视台一楼的窗户口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徐庭旭撑着一把伞,遥遥望着江言清,发现江言清看向他,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江言清瞥了眼,冷着一张脸上了楼。
徐庭旭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被电视台的玻璃门挡住了他的路。
那直播他一直有看,见那主播面熟不对劲,丢下所有事,开着车连续赶了五个小时,生怕江言清出什么事。
在楼下等了会儿,徐庭旭被台长请了进来的。
台长今天得伺候两位祖宗,脸上挂着的笑就没停下来过,“徐总您怎么来了?哎哟,您身上都淋湿了,我找件衣服给您换?”
徐庭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江言清,随意点头。
台长去给徐庭旭找衣服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江言清冷声问着。
徐庭旭没有因为江言清糟糕的情绪而不快,轻声道:“我在农场没有等到你,看见直播…所以我赶过来了。”
“来看我笑话?”
“不,帮你。”
徐庭旭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笑,倾刻间江言清忽而想起大学时期的徐庭旭。
那时的徐庭旭笑容肆意,不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江言清抿着唇,终于决定面对他长时间以来不想面对的问题,“徐庭旭,你想跟我破镜重圆?”
徐庭旭掐着手掌心,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还能破镜重圆?”
这个问题其他人说这话或许可以随意发挥,但徐庭旭知道,他不能。
果然不等徐庭旭开口,江言清回答了他自己的疑问:“镜子破了就是破了,沾粘缝合也变不回原先的模样,始终有裂缝。”所以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不清?
徐庭旭动了动唇,掐着的手掌心逐渐施加力道,慢慢说着:“即使破碎了,在我心里仍旧是最美的镜子,变成什么模样我也能小心维护。”
“有用吗?一旦有风吹草动,裂痕加剧,镜子不再是镜子,而是扎伤人的利器。”
那些过往的回忆,哪一样不伤人?
“镜子刺的只要不是他自己,其他的在我眼中,都无所谓。”
徐庭旭顿了顿,低声道:“对我来说失而复得更加珍贵,就算让我被镜子伤得遍体鳞伤,我也愿意。”
“为什么不能再找一个新的,非那扇镜子不可?”江言清不明白,徐庭旭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对,非他不可。”
一腔的火气砸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江言清憋了一晚上的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对徐庭旭的控诉,质问着:“你觉得现在还有意义说这种话?”
两人之间纠缠的死结,始终存在着。
徐庭旭回答不出,只能沉默。
江言清索性放弃了,他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语气不再焦躁像是无奈,“徐庭旭,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做那些,你明知道我不会感谢。”
在工作上徐庭旭帮了他很多,其他方面也是,这其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徐庭旭做得那些江言清没有一点点改变态度是不可能的,却也达不到和解的程度。
如果x不是徐庭旭,或许江言清真的可以不用想这些,但答案早已公布,x就是徐庭旭。
徐庭旭看着他,很想安抚此刻的江言清,“我想对你这么做,没有理由。”
台长找到了一件外套,他推门而入打断了里面的气氛,“徐总,只找到这件,您将就着穿。”
“江先生,粉丝都散了,我们走吧?”
沙发上的两人起身,徐庭旭接过台长的外套,他并没有穿,转头披在江言清的身上,“不要有负担,我只是想对你好,没有其他的。”
台长想送徐庭旭回去,徐庭旭说他来另有原因,他自己可以回去,至于原因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