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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原谅他,但是江南可以去一趟。”沈惟舟想了想,“秦随回望京之前不能死,至少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死,不然惹上大麻烦的就是我,顺着追究过去,盛明儒可不会给我隐瞒身份。我不想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
“喜欢?有点,但不多。”
“谁规定喜欢就要在一起呢……至少现在,我还不打算跟他有什么后续发展。别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有句话一定是真的,当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姬衡玉和他都差不多,他最多比姬衡玉道德感高一点而已。”
不管以后如何,就现在来说,沈惟舟觉得还可以跟秦随待在一起,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看秦随表现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惟舟其实是一个比秦随更心狠的人,只是秦随不知道罢了。
……
外面的喧闹不知何时渐渐淡了下来,沈惟舟微微蹙眉,细细去听外面的动静。
然后他和秦随就听到了老鸨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声:“误会,都是误会。”
“那头牌原是在另一个房间,走错了,我们走错了!”
“凝香,确定这次是对的了吗?再出什么纰漏,让我今晚如何跟各位贵人们交代!”
老鸨本来是急得要命,就在王公子已经威胁着她要退钱,剩下的人也纷纷告诉她过了今晚红袖阁就别想存在了的时候,一个桃粉衣衫的女子迈着小碎步过来,附耳在老鸨这说了几句话。
老鸨一听,要生生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霎时咽了回去,心头涌上一股谢天谢地的庆幸与喜意。
偏偏就这么凑巧,就在沈惟舟不见了的这个空当,原本消失不见的楚娘被偷偷摸去沈惟舟所住那个房间的凝香发现,直接大声叫人把楚娘绑了起来,送到了一个空房间里。
楚娘多日未怎么好好进食,因为饭里混了药,她不得不吃饭的时候也只是吃一点点,好不容易攒下的力气全都用在沈惟舟身上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又被抓了起来,喂了极重分量的药。
正好符合了老鸨的原计划,让红袖阁的头牌物归原主,也让到手的金子不用再白白飞回去。
伴着老鸨佯装严厉的问话,一道陌生女子的声音响起,娇媚无比:“楚娘早就在房间等候多时了,现在已经在等着王公子过去了,还请诸位随凝香移步。”
楚娘?
沈惟舟不自觉捏紧了秦随的衣衫。
秦随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楚娘是燕无双。”沈惟舟言简意赅,“他们好像找到楚娘了。”
没有给他们两个人过多反应的时间,外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跟着凝香出去,不少人听上去都已经颇为不耐,话里话外都是定要好好看看这头牌的模样,然后好好赏玩一番。
那王公子也不拒绝,俱是连声应下,还问了几个平日里要好之人今晚要不要一并留宿。
外面哄笑声连成一片,沈惟舟眉眼微冷,环住秦随脖颈的手慢慢松开。
秦随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嗯?”
“不能让他们过去。”沈惟舟让秦随松手,“我出去引开他们,你去找燕无双,然后我们在离红袖阁不远处的如意客栈汇合。”
“不行。”秦随一口拒绝。
“由不得陛下说不行。”沈惟舟语气温和却坚决,慢慢拉开秦随的手,“燕无双是燕国长公主,就算燕国皇室式微,但她也是个公主,她不能在秦国的青楼出现。”
“见她的人少了她可以一口咬定她没有,可若是这么多人去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有一个人在以后见她,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活不下去。”
沈惟舟顺手地取过秦随的剑,言笑晏晏的模样看上去很是乖巧,但说的话做的事却是一件比一件不省心:“也好让陛下看看,我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我并未说过你手无缚鸡之力……”秦随耐着性子想解释,然后被沈惟舟一句话打断。
“陛下。”美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唇边勾起一个温软的笑意,“待会见。”
“……”
话落,沈惟舟直接转身踏出帘幕后,还不忘给秦随又稍稍拉扯了一下名贵的珠帘,避免让秦随被人发现。
于是即将踏出房门的王公子一行人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如泉水激石般清越好听的声音。
“不是来看我的吗?这是要去哪儿?”
一行人愕然回首,直愣愣地对上沈惟舟那双漂亮漆黑的眸子,傻了眼。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美人?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面前的美人一身红衣,身量修长,乌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起,整个人的气质像苍劲挺拔的修竹,本该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谪仙,偏偏高挺的鼻梁下那抹殷红极艷,生生多出了几分惑人的意味。
他拿着一把剑,宽大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上面清晰可见青黛色的脉络,脖颈处的衣衫穿戴整齐,只露出修长干净的脖颈,瓷白的肌肤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印子。
王公子看得有些呆,喃喃道:“这就是红袖阁的头牌?”
“……小爷这也太赚了。”
旁边的猪朋狗友闻言纷纷点头,神情也是呆呆傻傻的。
“他花了多少钱?”
“三万两。”
“我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