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的目光,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沉落身上,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甲掐了一把掌心,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越来越近。
陈回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轻松地搂过沉落细到似乎轻轻一折便能折断的腰肢,指腹缓缓地摩挲着微凹陷的腰窝。
记者不约而同地留意到这一小细节,他们相互对视一笑,问:“陈先生是跟沉画家喜事将近了吗?”
沉落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厌恶。
来这里的记者都知道这一场个人画展是他派人办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句话: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陈回抿唇一笑,却还是没有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对沉落温柔地说:“我待会还有事,就不等你了,画展结束后早点回去。”
记者又抓住重点了,“你们是早就开始同居生活了吗?”
陈回收回搂住沉落细腰的手,并没有财阀的高高在上,看着很好相处,笑着,没正面回答,半开玩笑,“你们不要乱写啊。”
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唇角笑意顿住,很快又恢复正常,贴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沉落摇头,“没事,可能吃错东西了,你先去忙吧。”
陈回还是嘱咐了好几句再离开,记者纷纷赞叹他是好男人,说她有福气,遇上陈先生这样的人,不仅是财阀世家,还深情。
听着听着,沉落的胃又猛地翻腾,不过她把再一次干呕的冲动强行地压了下去,重新戴上笑脸面具去应付这些记者。
画展在下午六点钟结束。
沉落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穿了一天高跟鞋的脚跟被磨破,她恍若没感觉一样,拎起LV手袋,走到展馆外面等车。
陈回会派人过来接她的,每一次都是,几乎没有例外,像是怕好不容易抓回来的蝴蝶冲破精致的玻璃瓶,头也不回逃出去般。
落日坠入天边,霞光映得云层似一片颜色鲜艳的红海。
车子来了,有人拉开车门。
沉落面无表情,准备弯腰进去,却蓦地停住,偏头看向对面的柏油路,一个男人遥遥地看过来,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
伶仃火苗吞噬着带尼古丁味道的烟丝,白雾从他微张的薄唇吐出,萦绕着五官,让沉落想起了多年前那一个夹带着烟味的吻。
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