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剧痛,一阵一阵的痛。
我情不自禁地摸一下,摸到下唇瓣上非常突出的牙印,甚至有一点液/体。
我以为流血了,吓得立刻用手背捂住嘴:“流血了……!”
伏黑惠别扭得不行的,僵在原地,却一听我的话就皱起眉头,手抬起:“我看看。”
我捂嘴的手被他轻松按下,伏黑惠仔仔细细弯腰低头观察我的嘴,我不自在道:“带纸没有?”
“没有流血。”伏黑惠直起身,顿了顿,才沉稳道。
我怀疑地盯他一眼:“怎么可能……那我嘴上还有水一样的……”
我话头猛然停住。
伏黑惠撇开头,轻轻唔一声,手挠挠脸,深蓝色眸看向一边的马路,小声道:“抱歉。”
我脸灼烧:“……不用。”
直到我上楼进门,洗漱完躺床上,都还没有缓过来。
脑子一片空白。
真是过于羞耻……!!!
我几分钟前在洗漱台用毛巾狠狠擦过嘴,现在嘴上还有隐隐的刺痛——而且牙印还没有消下去。
我安详地闭眼。
……那是伏黑的口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啊……这周又是要体测啊,清绘你……感冒了?”泉此方吃一口三明治,瞥到我脸上的口罩,说道。
中午,我们几个人坐在树下长凳啃面包。
我拉拉口罩边缘,遮住鼻梁:“算是吧……”
“那你体测要请假?”香纯收好面包塑料袋。
“那倒不会……”我停顿几秒,“没多大事。”
我想起早上我戴口罩进教室,最先发现的是虎杖悠仁,他停下和同学的笑谈,眼睛转向我。
我刚把提包挂在课桌侧面,察觉到他的视线,幽幽地看过去。
没想到虎杖悠仁跟得到一个信号一样立刻走过来,爽朗笑道:“早上好清绘!”
“……”什么时候改成叫名了,给我好好叫姓氏啊喂!
我没说什么,坐下去,口罩后的声音闷闷的:“早上好虎杖君。”
粉发的少年撑在我桌子上,眼睛直直地盯住我,居高临下的气势……即使他周身都是善意的阳光气息,我抬头:“怎么了?”
“清绘你为什么戴口罩啊?”虎杖悠仁用手比划一下自己的脸,像是虚空戴了个口罩。
我垂眸,拉住口罩边缘:“嗯……小感冒而已。”
“是么。”虎杖悠仁顿了顿,放松地笑出声,挠头,“原来如此,我刚才还以为清绘你是想挡住什么呢?可能是没有咳嗽……?小感冒就好啦!”
我立刻装作清清嗓子咳嗽几声:“……谢谢关心。”
直觉系!是可怕的直觉系!!
虎杖还要说什么,我抢先道:“今天轮到我们班体测,虎杖君你有把握么?”
虎杖悠仁想了想,灿烂笑道:“嗯!”
我松口气,口罩的事算是翻篇了。
……直到下午我上体育课。
先男生们体测长跑,我按按口袋里的巧克力,放下心。
“唔?林池你嘴怎么了?”隔壁桌的美玲指指我的脸。
我摸摸贴在嘴上的创口贴:“嗯,自己咬伤了,有点疼,就保护一下。”
“这样啊,那就好。”从进校以来就以美貌出名的大美人美玲露出温柔的笑,“以后要小心一点啊。”
“嗯。”我压腿,转头,美玲在不自在地悄悄靠近我。
我疑惑道:“怎么了么美玲?”
“不…不是。”小田切美玲踌躇道,捏住自己的发尾,“就是以前在女校读书,现在这么多男生有点不适应而已……”
“没事啦,大家都很好。”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美玲笑笑:“嗯!智也这么说的!”
嗯……
我歪头:“智?谁啊?”
“啊,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不在一个学校……”美玲扭扭捏捏,对上我惊讶的眼神,下意识吹起她的男朋友,“智很厉害的!学过跆拳道,以前也帮…帮我打过很多坏人……”
“啊……这样。”我摩挲下巴,说一句朋友的标准模板话语,“很羡慕呢,美玲男朋友很棒。”
“不是说清绘也有男朋友么?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美玲问道。
我压腿的动作慢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跳到女生秘密恋爱谈话频道了……?
我想了想:“是,海胆头。”
美玲:“诶——很少见的。”
我继续想:“以前的话,经常找不良干架。”
美玲:“……不良么?!”
我摆摆手:“应该不是,毕竟他只打不良。现在的话……在一个宗教学校学习吧。”
鬼知道我搜索伏黑惠那个学校出现一个宗教学校解释的时候,表情怎么裂开的。
“这样啊,很独特很棒啊!对你好么清绘?”
“还行。”我站起身,伸懒腰,“男生快要结束了吧。”
“是。”
我眯起眼睛,跑道上引起体育老师惊呼“运动会的好苗子!”的虎杖悠仁正挠头憨笑,直白拒绝了体育老师拉他进跑步部的机会。
我正看着,美玲又凑过来小声道:“清绘,学校的迎新晚会你要报名参加么?”
我转头:“不,我就做观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