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厂长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傻姑娘,你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啊,别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觉得他们就不会帮她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呢。”
钟厂长这话让南雁恍惚了下,一贯无所畏惧的人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牵连我们,真是孩子气。我们这些老东西,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的没担当吗?老子当年跨过鸭绿江时,你这娃娃才刚出生没几天。”
当初就不怕,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所寻求的,也不过是一个公道而已。
“这世上有人翻身想要当欺压人民的人,可也有那么多人,和你一样,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敲了敲那聪明的脑瓜,考虑太多也会变成笨脑壳,“下次再这么犯蠢,我可不轻饶你。”
“知道啦,下次遇到麻烦,肯定第一个向你求助。”
她鼻子有些酸涩,“那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继续给我当靠山。”
“就你这小身板,咱俩指不定谁活过谁呢。”钟胜利揉了揉这个小辈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南雁的眼泪再也没忍住。
她自小跟着外婆长大,性子也随外婆。
犟得很。
经历过一遭生死,倒是学会了圆滑。
但这会儿倒是纵容自己软弱起来。
反正除了老领导,也没人看得到,其他人想笑话她都不成。
好在应对这种情况,咱们的钟厂长还算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来,“别哭了,吃块糖就不苦了。”
南雁又不是小孩子,一块糖解决不了问题。
她把钟厂长口袋里的糖全掏空了。
老领导哭笑不得,“你还真是……”
拿她没办法。
拿南雁没办法的人多了去了。
一场源于她的事件,最终也终结于南雁。
八月下旬,暴雨降临后的第二天,南雁接到了省里的电话。
祝家平提前退休。
这只是体面的说辞而已,这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中,最终还是南雁取得了胜利。
而这年九月成为了严打月。
其中也不乏诬告之事,而恢复了工作的监察部门,重新行使职责,调查这一桩桩事件,让犯罪者受到惩罚,诬告者付出代价。
监察部门成为这个九月份最为忙碌的所在。
南雁去化工部开会时,遇到了其他几个大化肥厂的总指挥。
老关拉扯着南雁到一旁说了起来,“你最近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要真有什么事,那这事怕不是又要闹大了。”
老关听得直摇头,“也别太大意。”
现在真要是出了事,第一个跑不了的是祝家平。
但难保没人会舍弃祝家平,直接解决南雁这个麻烦。
祝家平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废了的棋子。
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呢?
“我知道。”南雁笑了起来,“年轻人贪生怕死的很,往后肯定会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最好如此。
老关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又说了起来,“对了,听到消息没,说是教育部这边打算重新开展高考。”
这事南雁倒是有所猜测,检察机关和法院重新行使职权,需要有人才来填充这些机关单位。
工农兵大学生这条路如今已经走不动了,那就再走别的路。
恢复高考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南雁的小翅膀蝴蝶了不止一星半点,至于恢复高考提前什么的倒也不是大事。
当然,从有这个消息出来,到真的恢复高考,那也得是明年的事情。
相较于恢复高考这事,南雁更关心的是建交事宜。
中美两国的建交牵扯甚广,全世界都盯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