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近,顾朵朵才发现人群后面的沧间,他一脸的喜庆,一双眼睛神采飞扬,沧间见顾朵朵就在草庐门前,而除了顾朵朵没见到王氏,随后扬起手大叫到:“小姐,小姐,高中,高中,老爷高中!”一直太过激动,一开口连说两个高中。
咔嚓,顾朵朵裂了,真高中了!——顾朵朵第一反应就是激动,咱也是状元的女儿了有木有!第二反应就是反省自己,一开始对顾安国的蔑视,好吧她有眼无珠,硬生生把未来状元郎看成范进,她有罪。
没等顾朵朵回过神来回话,王正业便从书房里奔出来,拉着顾朵朵道:“愣着干什么?没见皇上的赏赐都下来了吗?摆上香案迎接皇上的旨意!”
“对对对,娘子勿要失礼了,先迎接皇上的旨意。”一旁的郭氏也回过神来,她很激动,当初只以为顾安国学识不错才让自己唯一的孙子拜顾安国为师,想着有个士族大家为师傅将来仕途必定要比一般身份的考生顺畅些,哪知一个不小心捡了个状元先生回来,郭氏此时看上去比顾朵朵还激动。
顾朵朵激动在心里,没表现出来,她此时需要一个人来分享心里那份喜悦,郭氏显然是不行的,转念一想,余光正看到王氏朝这边走来,顾朵朵二话不说飞奔到王氏身边,“娘!爹高中了!”顾朵朵这一嗓子吼得远处所有搬运工和木匠都看了过来。
其实他们早已注意到来送信的那群人,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人而已,毕竟状元不是那么容易出的,有的地方几千年不出一个状元,青州亦是如此,哪里见过这阵势,此时顾朵朵吼上一嗓子正好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中状元了。”随后又大惊:“什么?中了状元?咱们青州也出状元了?”
顾朵朵自是不会去注意别人怎么想,此时她满腔激动需要发泄出来,逮住王氏就喋喋不休,“娘,爹真的中状元了吗?”
“娘,中状元后爹怎么没回来?”
“爹会不会太忙?屋里还有人参,我给爹捎过去让爹喝人参茶。”
说到最好顾朵朵竟然哭了,“呜呜呜....爹高中了。”
王氏无奈,“傻丫头,此时还没到发榜的时候,往年大考发榜需三月中旬,这才二月,估计是有什么变数,你啊,先去书房候着,待会得沐浴焚香接圣旨,可莫要失了体统,你现在可是当朝状元郎的独生女,知道不?”
说罢王氏将顾朵朵塞进书房自己便去准备沐浴焚香的事宜去了,顾朵朵透过草庐半掩的窗户见两排官兵分别一排八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草庐前,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卫兵,应该说是御林军,因为他们身上的盔甲是黄色的,普天之下除了皇家人有资格身穿黄色的衣着之外就是御林军了,当然他们的盔甲只是次色的黄。
其中十人手里都拿着旗帜,旗帜上赫然是大秦两个苍劲有力的草书,六人手里抬着东西,走在最前面的两人肩上扛着一个盒子,盒子上有龙翔九天俯视万民的图案,不用说也知道这就是圣旨,而其他人都抬着大红箱子,以顾朵朵对古文物的造诣,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上好的湘潭木,而箱子上的图案也是苦涩难懂的龙凤图案。
顾朵朵看了一会便折身回卧室,她要换衣裳,王氏早已用新绣法给她做了新衣裳,这身衣裳她舍不得穿,是上次王氏用两件绣品换来的布料,粉色为底色,绣上彩蝶翱翔在花头的图案,让顾朵朵看上去可爱极了,顾家现在虽然有些钱,但根基依然不稳,到现在连起码的铜镜都没有,顾朵朵顺着直觉给自己理理头发,然后又刷了刷鞋子,整理好自己后捏一把激动过后僵硬的脸。
做完这一切后还没接到王氏出去跪接圣旨的话,顾朵朵便坐在窗前看屋檐下的绿草,原来大地开始复苏春暖花开的了,她不禁回忆起初来时,甩甩头,人不能总是回忆的,要看未来。
感伤了一会,顾朵朵发现自己越来越趋向于多愁善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站起来走出卧室,摒弃脑子里的想法,顾朵朵目光又透过窗户看向那队御林军,不知何时顾家草庐前围满了人,而且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格外显眼,此人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他身上穿的都不是普通料子的衣裳,而且衣裳上的绣法虽然不是顶好,但很精致,顾朵朵见过穿得最好的人便是欧阳老妇人,这少年身上的衣裳却要上档次得多,着重在内涵奢华方面。
少年隐匿在人群中观看钟贵摆放香案,沧间也在一旁帮忙,王氏推门进来见顾朵朵已经整装待发,一笑道:“你这小妮子,动作倒是快,行,就这样,我家朵儿不打扮则已,一打扮就是好看。”说罢自顾去换衣裳去了。
见了王氏顾朵朵才想起王氏刚才说的话,往日与今日不同,往日大考放榜要在三月中旬,今年却这么早,莫非有了什么变故?新皇改革?顾朵朵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不多时王氏也整理好自己,从卧室出来,“走,咱们出去,不能让军爷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