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两名少侠及刘大人仗义伸援,我等方得倖免于难。」汴喜先偕王双向太史慈和犹有馀悸的女孩一拱手,接着又拉着师弟朝刘备单膝跪谢的说:「汴某识人不明,领师弟子全误投贼佞为虎作倀,实已身负杀头死罪;刚才却见刘大人非但未予深加苛责,且捨命护我二人,这可真叫汴某---真叫汴某愧疚到无地自容------」
赶紧搀起了他们;偷瞄王双的刘备尽管暗自窃笑着,嘴巴还是搬出那些漂亮的客气话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位能及早悬崖勒马,时候未迟;南皮与我麾下援兵转眼就到,为免多增彼此伤亡,贤昆仲倘再号召各部降顺朝廷,功德大矣,何罪之有?」
「咱二人愿效犬马之劳!」师兄弟俩忙齐声应诺;心悦诚服的汴喜随后更拍着胸脯道:「高昇这廝推我为副,此间数万弟兄目前即以汴某命令是遵;我现在立刻去吩咐诸营弃械,同来归降王师。」
等他们一动身,刘备又对那充满钦佩模样的太史慈问说:「阁下今夜单枪闯营,目的是为了要刺杀敌将以延缓贼军攻势吧?用意虽好,但太过轻率了;您是南皮数万军民的倚赖支柱,当善保虎躯才是。」
「惭愧得紧---」刚刚陷入苦战时都没流恁多的汗水,太史慈虚心领受的道:「某助陈长文守城关至今一直误认为彼无能手,兼之担心随同返乡的老母长期受累,方甘冒奇险;若不是两位来早一刻,慈已危殆。」
总算搞清楚他为何出现在此地的原因;点点头的刘备便接着说:「首恶已诛,罪不论馀眾;且国家正处多事之秋,就劳烦子义儘速通知文长督率官兵避免无谓之杀伐,部队以招安为优先考量。」
脸上浮现出对方看惯的讶异神情;太史慈虽纳闷人家是如何悉晓自己的别字,这时却仍不自禁的躬身抱拳诺道:「遵諭!」
目送领命而去的太史慈离开后,双剑归鞘的他才向那名少女拱手问说:「姑娘既如此称呼刘某,不知尊驾与子龙是何关係?」
「他是我孪生兄长啊!咦,大师哥不晓得喔?」歪着头看了刘备一眼,女孩又道:「我叫赵霖,字子凰;咱兄妹是一同拜师学艺的,因日前奉师命赴淮北、江南一代打探些消息,这才没赶得上你们拜把的盛事,否则那天张三哥家中即是『桃园五结义』了------」
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刘备才刚要开口,忽见沿来路赶至接应的关、张二人已衝到身前,而大嗓门张飞更在远远处便嚷着说:「大哥!咱怕你独自探哨会有状况,所以才偷偷跟了过来;这全是我的主意,你回头要罚就罚俺老张好啦------」
「按律议处的事情,你跟某争什么?」看刘备平安,亦是徒步的关羽本难得欲嘮叨些「兄长身系万斤重任,莫再轻涉险境」之词句;但乍瞧他身旁的纤秀赵霖,不禁愕问道:「慢---;四弟,你怎么也---怎么也来了?」
「你的脸是淡红色的,又留有一把漂亮的长鬚,应该是关二哥对不?那黑面大个子想必为张三哥了,我记得他;」赵霖再次对他哥俩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笑着说:「咱虽未曾拜过把子,但你们可以叫我『五妹』没关係。」
先揉了揉圆睁环眼,难以置信的张飞方走近她身边上下左右不住打量:好一会,他才喃喃自语着:「幸亏你真是个娘们---;不然子龙倘瘦回了这副样子,讲话还嗲声嗲气的,老张可会---连做好几晚恶梦哪!」
「噗嗤」笑了出声音;俏皮回瞪了一下眼前直率牛人,甚觉有趣的赵霖又续道:「无怪乎他常说你土得可爱---;其实我哥只是现在变粗壮了点,若真叫他扮作女装,倒还没几个姑娘能美得过他呢。」
连稳重的刘备都不禁莞尔;半响,他復朝那乱成一团的贼营望去后,即向关羽问说:「你两人跑来这,孝起能够指挥『龙骑士』吗?」
「请兄长放心---」仍一脸严肃的关羽立刻躬身回答道:「某与三弟出发时,全队将士已在孝起的带领下进入了备战状态;您刚施放的警示烟火离咱驻札处仅几里路程,我军不久便可到此赴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