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丈夫在家里约见情人,这是多么糟糕的妻子。可是当初,他看中的不正是秦青的心有所属吗?他以为秦青之于自己不过是个工具,用完了就可以丢掉。
可是现在,当他产生丢掉秦青的念头时,心脏为什么会破一个洞?
楚南溟看着地上的狼藉,表情异常难看,痛苦的漩涡仿佛凝固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
“楚教授,您是不是生病了?”一名研究员忧心忡忡地问道。
“是的,我病了。”楚南溟点点头,走向消毒间。
他得了一种只有秦青才能治好的病。
“我今天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试验吧。”他头也不回地摆手,背影显得无比颓废。
玻璃温房里,秦青双手撑着膝盖,好奇地看着摆放在地上的一盆花。
“这个也是开花之后才能闻到香味吗?”
“是的。”云惊寒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慵懒地抽着一支烟。
996睡在花丛里,鼾声如雷。
“那它什么时候开花?”秦青回头问道。
“这种植物听见特定的鸟叫声才会开花。中心城没有那种鸟。”
秦青:“……所以,你为什么不把那种鸟也带来?”
他一个没忍住,冲云惊寒投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云惊寒哈哈一笑,这才补充道:“你可以对它吹口哨。听见合心意的口哨声,它也会开花。”
“合心意的口哨声?怎么才算合它心意?”秦青更加好奇了。
“你试试吧。”云惊寒一边吐出烟雾,一边兴致盎然地笑着。
他今天穿了一套军装,即使是非常随性的坐姿也显得那么英武不凡。百花盛开的背景,完全不能软化他的刚硬与铁血。
秦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脏跳得有些快。
他连忙收回目光,蹲下身,对着那盆花吹起了口哨。
吹了一分多钟,白色花瓣依旧紧紧攒在一起,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
“你是骗我的吧?”秦青感觉自己上当了。
“你再试试。”云惊寒掸掉烟灰,笑容有些神秘。
秦青撅着屁股半蹲在地上,对着一朵花不停吹口哨。米菲走过来看了几眼,表情十分微妙。她觉得秦青好像是精神错乱了。
“你肯定是骗我的!”秦青终于确定自己上当了。
他揉了揉酸胀的腮帮子,走回云惊寒身边,取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云惊寒坐在椅子里静静看他,懒洋洋地笑着。
秦青忽然产生了一点恶作剧的念头,于是把一股浓浓的烟雾喷到云惊寒脸上,像个流氓一般冲对方吹了一声口哨。
“我有没有说过,你穿军装的样子特别帅?”不知是因为抽烟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云惊寒狭长的眼眸骤然一眯,漆黑深瞳放射出危险的凶光。
秦青心脏急跳,隐隐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
就在这时,垂在花盆边沿的一个花蕾竟盛开了,三片半圆形的雪白花瓣缓缓舒展,几根黄色的花蕊簇在中间,说不上多美丽,却非常素雅。
秦青回头看了一眼,本还有些失望,却忽然愣住了。
只见那些雪白的花瓣在阳光地照射下慢慢散发出淡蓝色的荧光,美得像是洒了一层带有魔法的粉末。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在温房里快速扩散。
“这是……”
秦青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像不像月光化成的水?”云惊寒问道。
秦青的眼睛被点亮了。
“是的,就是月光化成水的香味。薄冷得像烟雾,很轻盈,又很有穿透力。”
秦青蹲下身,不断嗅闻那朵花,脸上满满都是惊喜。
“还有几朵花没开,不然香味更浓。”秦青指着另外那些花骨朵,有点可惜。
“你再吹几声口哨试试。”云惊寒勾着唇角,笑得有些兴味。
“刚才我是怎么吹口哨的来着?”秦青回忆了一下,脸颊不由涨红。
“是要像流氓一样吹吗?”他用调戏的心情对着那几个花骨朵吹口哨。
“不是。”云惊寒诡秘地笑了笑。
“要对着你吹?”
秦青仿佛明白过来,连忙走到云惊寒身边,对着这人吹了几声带着调戏意味的口哨。如此英俊的一张脸就在眼前,带着难以忽视的雄性魅力,总会让他失神。
剩下的几个花骨朵就在这时盛开了。
云惊寒杵灭香烟,拊掌朗笑,漆黑眼眸里闪烁着愉悦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