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作为老夫亲自催发和培育出的作品,你怎么可以不行!
你必须行!
生长卿绝对不容许,这个世界上有违背自己的美学和理论的事情发生一—也不容许自己的作品竟然败给现境一个不知所谓的铁胎雕像!
拿出动力和骨气来啊,废物,不准死!
现在,遥隔着漫长的距离,在生长卿的灌注之下,血海中的力量仿佛井喷一样从魔山的残躯内涌现,催发着破碎的组织,强行缝合了频临崩溃的灵魂,令他逆着雷霆的轰炸,缓慢的蠕动,复原。
庞大的血肉之环再度张开,遥遥抽取着血海中的无穷生命,再生长!
“这可就不要脸了嗷。”槐诗恼怒皱眉:“怎么四阶段过去之后还要五阶段了?别赖皮,赶快去死不行么!”
“啊啊啊啊啊,杀、我我我、杀、我杀你吃吃吃吃吃—”
支离破碎的凄厉嘶吼中,喷涌的血色将骸骨重新染红,紧接着,迅速生长的一团团烂肉里,魔山的畸形面孔重现,只是那一张面孔上已经缝合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甚至就连那嘶吼也变得空洞又呆滞。
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可当彻底放弃自我之后,野蛮生长的毁灭中枢竟然开始暴涨。
竟然硬顶着无穷的天阙霹雳升起,张口,蠕动的血肉合拢,啃噬在雷霆神殿之上!
咬住了!
蠕动的碎肉从骸骨上流转,迅速的爬向了朱庇特的圣像。
“哈哈,干得好,魔山你干得好啊!“
生长卿为这‘绝地反击’而喝彩,眉飞色舞,拽着旁边的宣导卿手舞足蹈,
“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我的毁灭中枢天下无敌呀哈哈哈哈!!!!“
..
宣导卿的表情微微抽搐,假装没有看到这老东西悄悄的给自己的作品疯狂加血的样子,只是直接问道:“可就算没有死,又有什么用呢?
被干掉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生长卿仰天大笑,抚摸着猩红的胡须,越发的得意:“我的毁灭中枢可不止是只有那么一点破坏力的东西。
在魔山那个家伙虽然废物,但作为载体来说,性能倒是优良。耗费了我数百次试验之后,除了生命力顽强,能够植入地狱和作为血海的支柱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融入了腐烂之龙的力量,无限衍生的血肉具备绝强的侵蚀性!
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它能将一整个地狱都孵化成无穷尽的疯狂军团,哈哈,
你看,你看,开始了,开始了!”
当魔山的意志彻底崩溃的那一瞬间,毁灭中枢失去了最后的桎梏,彻底变成了一团失控生长和繁衍的烂肉。
覆盖在粘稠血色下的残破面孔不断的张开又合拢,撞击着雷霆神殿,贪婪的啃食眼前的敌人,自神座的棱角上留下了留下了一个个模糊的牙印。
更重要的是,海量的触须从它的身上分出,缠绕在雷霆神殿之上,任由天阙和雷霆降下的毁灭,死死的咬住了,绝不放松。
这熟悉的侵蚀感,令槐诗难以置信永生之兽?不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还是腐烂之龙的种!?
这算是啥,隔代再传么?
这是生了个啥?
可忽然之间,被如此吨位如此恐怖的一团烂肉纠缠住,槐诗竟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以现在他的状态,除了维持结点的运转之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催动天阙之剑那样规模夸张的杀招了。
而且关键在于,对面打自己也完全不破防啊。
甚至那些迅速生长的血肉还给雷霆神殿挡住了不少来自地狱的轰击和炮火,反而给槐诗省了不少事儿。
只是,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从那些血肉中转化、爬出,像是兵蚁一样,无孔不入的进攻,搞得槐诗烦不胜烦。
怎么搞得跟魔法少女大战触手怪似的?
尤其自己这边还是个裸男……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分外的没动力了。
这下,轮到伏尔甘这边血压拉满了。
尤其是耳边不断传来槐诗的大呼小叫
“不好啦,敌人竟然胆敢进攻陛下的压体,如此读!哎呀呀,陛下的双腿被缠住啦,喔,竟然还能这样么,地狱实在太会…咳咳,可怕了…"
“哇,怎么办呀,这样下去的话,陛下的不可描述的部分就快要失陷了
“够了,别再说了!”
作为提图斯资深脑残粉,伏尔甘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由得锤着桌子,怒声催促:“那你倒是赶快想办法动一动啊!“
“嗯?“
槐诗闻言愣住了。
就好像在忽然之间.…察觉到了什么重点?
“嗯?”
伏尔甘也愣住了。
因为忽然之间,他看到,原本瘫在椅子上咸鱼化的槐诗此刻竟然像是触电一样,猛然挺起身。紧接着,脖子以一种即为离奇的姿势扭了一百八十度,回过头来。
直勾勾的看着他。
眼珠子亮的像是黑夜中被远光灯照到的狼
“动?"
槐诗努力的克制着兴奋和激动,“你刚刚说这玩意儿可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