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宛如轻蔑的哈欠一样,令肃冷的氛围中的那些神情浮现一丝不快。
即便作为被质询的对象,坐在了那个位置,依旧未曾表现出任何的应有的姿态,反而像是皇帝一样,高高在上。
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究竟在做什么。
“”
安东尼奥的动作停顿一瞬,旋即继续,将文件在桌子上放好之后,开口说道:
“鉴于原罪军团的重组进程中所暴露出的问题和隐患,为了保证现境的安定和秩序,统辖局在此向你发起质询。
对此,槐诗先生,你是否能够如实作答?”
“我能。”
槐诗依旧平静,毫无波澜,只是点头,告诉他们:“如你们所愿的那样,即便结果未必能够”他想了一下,遗憾耸肩:“尽如人意。”
“这里不是你打哑谜的地方,注意措辞吧,槐诗先生。。”
安东尼奥冷声警告,将第一份文件拿出来,向着他展示:“就在昨天,你向决策室提交了征召海沟监狱重刑犯,绿日十灾之一的血水灾,就是这一份文件,对吗?”
“是的,没错。”
槐诗点头:“上面还有我的亲笔签名和源质印记,一切系出自我手,处于组建原罪军团的必要,在保护现境的前提之下,我决定使用天文会所赋予我的征召权,向海沟监狱发起征召。”
仿佛走流程一般,十足配合的对方入活儿,不解发问:“请问,整个过程有什么问题么?”
“不要避重就轻。”
安东尼奥提高了声音:“血水灾是海沟监狱的永久囚犯,非天文会特赦不得开释,如今你利用自己的权力,想要将她释放——究竟是为了现境还是为了自己个人的目的?”
来自决策室的指控,终于到来。
在无数仪器的笼罩之下,所有的记录仪器都已经锁定在了长桌后面的槐诗身上, 只要他有一丝撒谎的迹象, 都将成为后续有心人发作时的铁证和利器。
而槐诗, 坦然抬起头,对着所有记录者,一字一顿的回答:
“当然是为了保护现境啊。”
就在他的手边, 仪器上闪烁着绿光,并未警报。
为他的话语进行佐证。
没有一丝谎言。
而就好像生怕他们来不及分辨和记录一般, 槐诗特地放慢了语速, 全面开放了自己的灵魂, 任由一切仪器进行辨识。
“从决定组建原罪军团开始,我作为军团长的目的, 就只有一个——捍卫现境,保证秩序的稳定和所有现境成员的安定!
对于血水灾的征召,也是为此而行。”
仪器依旧闪烁绿光。
实话。
而槐诗看着那些清晰或者是模糊的面孔, 并不掩饰自己的冷淡:“我不理解决策室为什么会因为一纸征召而如此大费周章, 要我说, 你们在浪费时间。
有这种过家家的功夫, 做点其他的更有意义。”
依旧是实话。
绿灯闪烁,嘲弄着每一双看向这里的眼瞳, 向着怀揣着阴暗猜测的旁观者们作出证明。
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毫无虚假。
包括最后的嘲弄。
短暂的沉默里,安东尼奥的神情不变, 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只是淡然的问道:“但这不妨碍你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是么?”
“我记得这里是统辖局的质询会,不是明日新闻的八卦周刊, 各位。”
槐诗冷漠反问:“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也能够成为质询的理由。这位安东尼奥先生,别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水平。”
你妈的, 你在教我做事?!
安东尼奥的眼角跳了一下,压抑着骂人的冲动,冷冷的看了槐诗一眼。
“看来您否认其中有自己的目的性了?”
“难道在你看来,职责和目的就一定是互相违背的么?”
槐诗瞥着他,理所当然的质问:“保卫现境的和自己的目的就一定是有冲突的么?两者兼顾,难道有错么?”
“是我们向你质询,槐诗先生, 希望你的问题少一点。”安东尼奥打断,“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何选择征召血水”
“当然是为了让她能够改过自新,为了我早日达成重建理想国的目的,我需要她成为我的工具。”
槐诗肃然作答:“除此之外, 如果各位非需要一点什么不堪和龌龊的理由的话,那就只能因为她长得好看了。”
没有等安东尼奥问完,便已经给出了答案。
寂静里,仪器的绿灯依旧在闪烁。
同样,发自真心。
如此断然的回答,回荡在会场中,一时间竟然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以至于,面面相觑。
除了前面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后面那个,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从未曾在质询会里听见过如此见鬼的目的,以至于荒谬的让人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一联想到这家伙自从出道这么多年来的‘斑斑劣迹’。
虽然有些离谱,但好像、似乎、也许,也正常?
一片沉默里,只有绿灯在闪烁。
仿佛感受到了身后那些意味深长的视线,安东尼奥气得想要把手里的圆珠笔捅进槐诗的脖子里
他妈的,这质询会还搞的下去么?
自己这是问了个啥?
问出了个圣人出来?!
还有槐诗你他妈的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像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多搞点朋友交易,多洽钱,多乱搞,多苟苟且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