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还有理智,邢氏都恨不能上前撕烂伊水湄的嘴了。
陆玉昤收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进了肉里,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对邢氏道:“母亲,我记得你说过,这酒楼原先的掌柜的确是姓李,却因为监守自盗,挪用了柜台上的五十两银子而被打发了出去。是这样的吗?”
邢氏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对对!就是这样子的!那李掌柜手脚不干净,八年前就被我打发了。我还冤枉呢!明明是刁奴,还有脸在这儿叫喊。”
“母亲!”陆玉昤喊一声。
邢氏清清嗓子,继续上前,“我说吕掌柜,那偷盗的李掌柜真是你夫家吗?这话,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啊!要知道,有一个偷盗罪名的夫君,别说对你不好,对你的孩子更是要影响一辈子的。你有孩子吗?”
郑劼忽的起身,将邢氏吓的一下子倒退了两步,“这案子,世子夫人想亲自审吗?”
邢氏就涨红了一张脸,“自然是王爷你审!”
郑劼冷哼了一声,“吕氏,那李掌柜现在何处?”
吕掌柜两眼泛红,恨恨的看了邢氏一眼,这才道:“他八年前被诬陷了偷盗之名,被带走后------”
“不会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吧?”五皇子唇边挂着戏谑的笑。只觉得这吕掌柜就是在无中生有。
既然七皇子是护着陆未晞的,他甚至怀疑这吕掌柜就是那二人合伙找来的。
郑劼继续道:“怎样了?说下去!”
吕掌柜咬牙,“双腿双手都被废,口亦不能言。”
伊水湄再次惊叫。
陆未晞冷然,“真够狠毒的!”
七皇子也是一脸的肃穆,“可是舌头也被割了?”
吕掌柜摇摇头,“舌头还在,却是被灌了哑药。”
“那还好!”七皇子转向陆未晞,“陆未晞,你不是身负神医谷的医术吗?你可能治?”
陆未晞却并不答话,转向郑劼,“还望王爷严惩凶手!”
“什么凶手?”邢氏一脸的蔑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就该断手断脚,免得再祸害别人。同时,也可以对别的偷儿起到警示作用。”
说完,竟是无人搭理,除了陆玉昤在给她使眼色,也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郑劼问:“可是官府严刑逼供?”
吕掌柜再次恨恨的瞪向邢氏,“不!我家相公并没有过堂,而是被人私下里打的。”
“滥用私刑啊!”伊水湄道,“在大庆朝是允许的吗?”
陆未晞摇摇头,“自是不允许的,但只要不出人命,一般官府也是很少干涉的,尤其是牵扯到权贵的时候。但若是有人告状,官府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为何不报官?”郑劼竟是顺着陆未晞的话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