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佳容在外边院子里走了一圈,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恼闷,再回到厅里时,已准备要开席。
金慧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印度丝绸做的裙子,发上簪戴嵌了宝石的白色羽毛。天真又妩媚,一出场就引得众人艳羡、纷纷称赞。
金穗心目光落在那莹绿色的宝石上,耳旁“嗡嗡”的,像有千百只蚊子在吵闹。
她出嫁那天,翻箱倒柜的找那枚宝石项链,她阿玛在南洋时高价买下,说留给她出嫁时所用的宝石项链......她以为已经遗失在从南洋回国的路途中了,原来不是。
忽然觉得窒闷非常,下一瞬间就要透不过气来似的。金穗心起身要出去透透气,却被金慧敏喊了一声。拦住。
金慧敏过来,抓住她的手,十分要好的说:“十一你肯来实在是太好了,来坐在我一块。我们谈谈心。”
金穗心定定的看着她。
金慧敏只当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不解、痛心与难受,笑着道:“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又招呼俞故笙:“俞先生,你也坐。”
俞故笙从金穗心面上看出些端倪,他未说什么,视线扫过金慧敏左手边的男人,面上带着惯常的一点笑痕迹。
金穗心被金慧敏按着肩膀坐下来,自己站着说道:“今天很感谢大家的光临,专程来给我祝这个寿。只是我年纪还很轻,以后的路也长着。倒不要求往后日日都是烈火烹油般的日子,只望诸位给我做一个见证,我总也要过出我自己的好日子来。”
她在这样一个高兴的日子,却说出这番赌咒发誓一般的话来,首先奕鉴的面上就有点儿过不去。
狠狠望了金慧敏一眼,以示警告。他过来把金慧敏一只肩膀按着,说了两句场面话,勉强把这个小插曲错开了过去。
金慧敏却依然我行我素,对金奕鉴的警告只当没看到,一脸笑模样的抓着金穗心的手,转过来跟身旁的李琮道:“我知道十一你跟琮哥要好,以前还听五叔说,想要琮哥当女婿的话。谁知道......”
“阿七!”
李琮跟金穗心过去那一段,不论真假都不该拿出来开玩笑。何况......当着众人、当着俞故笙的面,这是嫌席面上太过太平了。
奕鉴登虎目圆瞪,低喝了一声。
金慧敏简直充耳不闻,错过身,看金穗心边上的俞故笙,还是笑笑的:“不过叫俞先生得了先机。俞先生要多多谢我阿玛才是呢!”
俞故笙不冷不热的持着酒杯喝了一口:“奕鉴兄,令爱怕是高兴过了头。”
他声量不高,金奕鉴听在耳朵里,却骇得很。忙堆笑道:“是,是高兴得很了。”
便拉了金慧敏一只胳膊,将她硬拽起来,在她耳旁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给我过来!”
金慧敏一走,中间空出一张位置来,正好是金穗心与李琮相隔而坐。
金慧敏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来,不得不叫人心骇。金穗心握着手帕的手安放在膝上,想要抬眼看一看俞故笙,却不知怎么,却往另外一侧看过去,恰好与正瞧着她的李琮碰了个正着。
李琮那眼神毫不掩饰,满满都是温情爱意。瞧得金穗心只一眼,就骇得很了,急忙转过来又去观察俞故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