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上班, 刘娜过来找李敏。
“敏敏,我报名参加十一的集体婚礼了,你来给我做伴娘好不好?”
“好啊。”李敏立即答应她。跟着她问刘娜:“娜娜,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啊?”
“我?我不忙啊。我现在轮去病房了,比门诊还清闲呢。”
“那我怎么早晨跑步都没见到你。”
刘娜脸上显出羞色来,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些天睡的晚、起的就晚了。明天早晨就去跑步。”
“噢, 我还没问你呢,你搬哪儿去住了,是到小凤那里吗?”
刘娜摇头后说:“我搬到新房子里去住了。”
李敏瞪大眼睛看着刘娜不言语。
刘娜把李敏的脸推开, 说:“你别那么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和龚海上个月月初就登记了。”
李敏赶紧道歉:“哎呀, 我不知道你登记啊。”随即她就抱怨道:“娜娜,你说你跟着小凤就住在儿科, 几步路的事儿,也不过来告诉我一声, 起码打个电话给我和严虹, 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餐饭也是祝贺你的意思。”
“没事儿,我不觉得委屈。我很高兴早晨躺在床上就能看到阳光了。再说十一不还有个集体婚礼嘛。”
“嗯,也是的。”
“敏敏,你帮我问一件事儿好不好?”
“什么事儿?找谁问?”
“找你老师陈院长。问问龚海过没过初审。”
“行, 我去给你问问。但是陈院长就昨天上午参加初审了。不知道今天下午会不会去的。”
“敏敏, 这事儿我拜托你了。龚海要是能进中级了, 一个月也能多半级工资。要是他没过初审, 我们也得早点儿……”
刘娜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没过初审又能如何呢?找谁不要花钱呢?她眼里的迷惘让李敏心疼。
“娜娜,要不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看看陈院长来了没有。”
“好。那我在这儿等你。”
陈文强没在大夫办公室。李敏回头看主任办公室,却见陈文强在与垂体腺瘤的患者和家属谈话。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那家属看到了李敏。陈文强也看到了他,向她招招手,喊她:“小李过来。”
李敏只好走进去。“老师。”
“有事儿吗?”陈文强知道李敏等闲不出屋,基本都是关在值班室看书做题。
“不是急事儿。你先和他们谈话吧。”
陈文强点点头说:“那你一起来了。”他转头继续对患者说:“你这个垂体腺瘤,现在已经出现了这么多的临床症状,ct、磁共振的片子我刚才已经给你们讲解过了,不用我再多说了,现在是已经到了非手术不可的程度。”
那两口子紧着点头。
“这手术吧,我准备给你从鼻腔这里进入,不需要开颅直接就能切下瘤体。术后再根据病理检查确定是不是需要进一步的放疗。明白吗?”
“明白。”两口子还是点头。
李敏见这俩还没有吐口说在这里手术,心里着急就插话道:“陈院长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你们在省城能做开颅的几家医院问问,就知道我老师在这方面的成就了。即便你们去医大附院做手术,你先问问给你们手术的大夫,能不能保证比陈院长做得好。”
陈文强笑笑,在神经外科领域,囿于省院患者的数量和病种的限制,自己没法和京城的那几家医院比,但是比起手术径路设计、以及术后的治疗效果,是不逊色于任何一家医院的。
那两口子被李敏最后那句话打动了。但这两口子明显是犹三豫四做派的人。那男人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也是打听过了才找到你们这里的。那个手术费,我们单位比较困难,只给出70%。这还是因为脑袋里面长肿瘤了,单位给的特殊照顾。我们想先问问这手术需要多少钱?”
李敏看陈文强等他回答。
陈文强沉吟一下说:“具体要花费多少是因人、因病的部位不同的。具体每个手术收费多少是由国家规定的,我们大夫只管看病做手术。”
“我们打听到有个脑瘤、就是走路总摔跤的,在你们这里是李大夫给做的手术,住了半个月才花了不到一万元,现在好好的都能上班了。”
李敏失笑,以手示意陈文强说:“那是我老师陈院长看着我做的。我和你们说吧,虽然手术费不归我们临床大夫管,但术后用药是用便宜的青霉素还是贵的先锋消炎,归我们根据病情选择。那个价格差别就挺大的。你们可以在术后这方面算着省省”
“那让我们再考虑考虑再决定,行不?陈院长。”
“行。我这儿没任何问题。拖久了对你们有害。小李,你要说什么事儿?”
那对夫妻见陈院长向李敏问起起别的事情,就告辞离开了。
“原来和我住一个寝室的口腔科刘娜来找我,她想问问放射科的龚海过了初审没有。他俩上月初领了结婚证。”
陈文强犹豫了一下说:“一会儿等老石他们吃饭回来的,我去院办看看,还不知道审核到他那儿没有呢。”
“谢谢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我记得他是医大87年毕业的,是吧?”
“是。”
“那就没什么问题。省院这几年进的新人多、基数大,相对的中级、高级的比例就上去了。够年头的本科生都能过初审、英语和论文达到要求了,都能晋了中级的。”
李敏笑着连连点头:“老师,那我就这么告诉她啦。她在值班室等着我,估计坐卧不安呢。”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