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仅没辜负她的期望、回家就变本加厉地闹,还当着儿女的面,煽了老婆几个耳光。那“正室”被出轨还闹离婚的丈夫、在儿女面前殴打,激愤下隔日就出手泼了硫酸。
一瓶硫酸伤了俩。
危险来临的时刻,她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了眼睛,右手的手背、右前臂挡住了泼向眼睛的硫酸。
但是面部还有其它部位被溅上了硫酸。额头、鼻翼、唇部的酸腐蚀都比较重。
要知道酸烧伤的特点就是表面接触少、但是会往深处侵蚀。这几处都是iii°的烧伤。上半身和右侧的大腿被泼上硫酸的地方,一块块的伤处虽然不是很大的面积,伤情基本也都是在iii°与深 ii°间混杂着 。
护着她的男人是倒了大霉。
“正室”往小三脸上泼了第一下之后,把手里残存的硫酸都泼到那男人的脸上、身上,男人的左耳和左眼是没可能保住了,左侧躯干部的烧伤还是小事儿,唯有会/阴/部的烧伤才是与左眼一样地棘手。
那男人的伤势比这个第三者重了不少,就住在隔壁的病房呢。
“谢谢李大夫。”女孩子的漂亮双眼,漾出感激来。
李敏看着她双眼反馈的情绪,接着平和地问她,“听护士说你昨夜睡的不好?有什么特别的不舒服吗?”
那患者立即缩回了脑袋,耷拉下眼皮不吱声了。
做陪护的人是她的亲姐姐,赶紧笑着道歉:“李大夫,我妹妹昨夜闹心,难受的厉害,怎么也睡不着,我就多找了几趟值夜班的护士。”
李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郑重地绷脸,盯着那做陪护的姐姐说:“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值夜班的是护士,就想弄些有的没的瞎折腾。你们要是把护士得罪尽了,我也不敢保证医嘱会百分百地被执行了。为你们自己好,以后没事儿就别折腾护士。”
李敏愿意为吕青这样警告姊妹俩,也是看吕青在很多事情上,愿意主动帮她有关。
“我没折腾谁。”女孩子不甘心地尖着嗓子叫,“我疼,我叫护士怎么了?不行吗?”
“闭嘴。你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吗?”
李敏不悦地看着姊妹俩摇头,对患者说道:“我今儿事儿多,要晚一点过来给你换药了。”
然后她又对陪护说:“你好好劝劝你妹妹。酸烧伤和别的病住院不同。这样的伤势,很可能会住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接下来我还要安排给她做削痂手术。这儿,还有这儿,”
李敏伸手虚指点患者身上和脸上已经变黑的痂皮。“这些痂皮不削掉,下面难长出好肉来的。尽量劝好你妹妹吧。后面的手术多着呢。三分治疗七分护理,太多的时候,我还要依靠护士呢。”
这患者简直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混球。
“是,是,是。李大夫您忙,今晚儿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折腾的。”
“那好,你就多费点儿心。”李敏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陪护说:“谁病了心里都不舒服,你妹妹年轻,你好好劝劝,对她养病也有助益。”
“是,是。”
从9号病房出来,李敏转到10号病房。在推门进去病房之前,李敏深吸气、给自己鼓劲,提醒自己只是治病的大夫,不拥有道德审判的权力。
但是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叫喊:这男人就是一个祸害、祸根。
目前这个祸害的祸根被炮制的很严重。一会儿就要推他去手术室,给他进行第二次的手术。
——那祸根能保住多少是未知数,但是不能恢复到受伤前是一定的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半的龟/头被淋上了硫酸的化纤裤子布料包裹,阴/茎、阴囊也有小部分皮肤被硫酸腐蚀成深 ii°。
唉!
风流,不,下流是要付出代价的。
“昨晚睡得如何?”李敏心平气和地问。
“还行。”患者的发音含糊,但精神状态不错。
“早晨没吃饭、没喝水吧?”
“没有。”
“那等交班之后,8点20吧,我会来推你去手术室的。”
“谢谢李大夫。”
男人的半边脸被酸腐蚀了,左耳和左眼是保不住了。他期望自己的小兄弟能保住,这次的手术就是针对他的小兄弟。
这个男患者也基本是赤身裸体的状态,也被李敏用搭着纱布的铁丝网架罩着。为此,李敏不止一次地被科里的同事调侃揶揄。
“医大毕业的,又不是没上过解剖课,至于吗?!”
李敏忍了几次,最后当着主任的面,面红耳赤地辩解道:“罩着能减少感染的几率。也能减少患者的心理负担。”
一群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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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能够还原九零年的时代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