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情势千变万化。
但安王一走,太子的大婚应该是可以顺利举行了。
不过皇后对楚家实在不满,既是大婚在即,东宫和楚家都已经准备好了,礼部连婚程仪式都安排妥当,可她仍是心有不甘。
她以教习宫廷之礼为由,派自己的内侍给楚家送信儿,让楚玉琬八月二十四这天,入宫见她。
这日子选的实在刁钻。
大婚在二十六,皇后提前两天教楚家宫规?这是什么道理?
且不是自有婚前三日不与夫家相见的旧俗,就是这个名头就够人琢磨着耻笑了。
楚家到底是多么不懂规矩,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让皇后娘娘亲自教他们?
楚夫人受伤严重,连心眼都跟着缺了,得到这个消息,还挺开心的,以为是皇后娘娘体恤他们,忙着人叫楚玉琬打扮了过去。
可楚中铭在官场上混久了,也听过不少内宫的传闻,立刻就意识到,此事有蹊跷。
然而,知道不好,知道里面有诡计,他们却又不得不去。
传信儿的皇后,他们是臣子。
这也不是普通的婚事,而是皇家大婚,楚家以下攀上,是要无条件听从对方的所有要求。
他急的团团转,担心楚玉琬一去不回,更担心皇后娘娘以此事为由,对楚家不利,可他想不出一点办法。
眼看着楚玉琬要出府,楚中铭跟着出来:“琬儿,为父随你去,进宫之前,我们先去见见蓉儿。”
楚玉琬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为何要去见她?”
楚中铭道:“当日皇太后把你们的婚事说定,我看皇后的脸色就不太好。再过两日就是大婚了,她此时见你,还不一定会发生何事呢,蓉儿在宫里行走的多些,我们去问问她。”
楚玉琬声调里掺了一些凉意:“父亲,二妹妹一直说自己不是楚家人,前几日回来还闹的大家很不愉快,我怕她不肯帮我们。”
楚中铭摇头:“无论什么原因,她至少是希望你跟太子的婚事能成,就冲这一点,有人要破坏,她一定会帮忙。”
楚玉琬:“嗯,那就好,既然父亲料定她会帮忙,不如我去求她。父亲近日为各项事宜忙碌,家里还有客人在,还是留下来待客吧!”
楚中铭也自认他的大女儿懂事乖巧,又叮嘱她几句,也就让她一个人去了。
楚玉琬的马车停在了医馆后门口。
自有家丁赶去敲门。
可敲了好几遍,里面连应声的都没有。
家丁只得返回来告诉楚玉琬。
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烦躁和不安,端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与稳重,跟家丁说:“那你去柜面上看看,跟掌柜的说,楚府里来人,要找他们东家。”
家丁就又跑了一趟。
这么一折腾,楚玉琬见到楚亦蓉时,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她还要赶着去宫里,所以一入内便开门见山:“我知你促成我与太子的婚事别有目的,并非为了银钱……”
“就是为了银钱。”楚亦蓉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反而让楚玉琬一怔,差点儿没接上后面的话。
事实上他们在外面敲门的时候,楚亦蓉已经听到。
只是那个时候楚家刚好也有人来报信儿,说的正是跟楚玉琬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