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安排人去找这个朱红,还真巧了,这位刚刚回到了厂门口就被我们的人堵上了,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人简单盘问了一下,知道是马蓉给她的电话,让她去办的这件事,就先暂时把人扣下,然后我就和赵副局长假装上楼找刘星借印泥,刘星没在意,随手就从抽屉里把一盒新的印泥借给了我。
既然刘星办公室抽屉里就有一盒新印泥,马蓉为什么要让朱红再去买一盒,还说是帮厂长买的?这就有一个大大的疑点了。
于是我就先单独审问了马蓉,这位财务科长也胆小,我把印泥往她面前一亮,她就全招了。
随后我又先后单独审问了楚江、宋哲,还有刘星,他们在事实面前无法抵赖,都已经招供了,我又找了厂里的电话班调了今天厂内电话的通话记录,证实了10点50分确实有一通从厂长办公室打到财务室的内部电话,通话时长54秒,我们还查到了楚江今天上午到危险品仓库领了一瓶无水乙醇的领料记录,这下,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他们跑不了了!”
赵泉笑着插话:“敢情我帮的忙就是帮你傅尔摩斯转移了一下这些人的注意力。”
袁书记奇怪地问道:“什么傅尔摩斯?”
傅立昌笑答道:“就是一本外国侦探小说的主角,名叫福尔摩斯,赵局长跟我开玩笑,说我破案的速度跟那小说里的人物差不多,而且那人也姓傅,说不定还是我的本家,就给我新起了个外号。”
袁书记哈哈大笑,说到:“好,这说明你老傅宝刀未老啊,从一盒印泥入手,能这么快时间就破了案子,确实了不起,你立了一大功!”
一边的林行长不乐意了,说到:“合着我翻了半天的账本,把无线电厂这两年所有进出款项的账目流水全对出来了,就没有功劳?”
“对啊,”赵泉一拍巴掌,他厂里的账本烧了,可银行的流水账目他烧不了,都在林大财主这里存着呢,这回可算是铁证如山,一个也跑不了啦!
一边又站起来一个半大老头,微笑着说到:“还有我这里,所有通过邮政寄出去的款项,凭证也都在我这里。”
赵泉一看,这位也认识,乃是闻州市邮政局局长向朝阳。
袁书记总结道:“那么,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纵火案,案子的起因是刘星及其同伙为了掩盖其贪污公款的事实,傅局长,这么说对吗?”
傅立昌点了点头,“袁书记总结的好,从已经查证的事实来看,就是这样。不过,具体贪污的金额,还需要再调查一番,我看那几位自己都不一定说得清。”
袁书记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说到:“难怪这么好的厂子,才两年就被弄成了这样,这是养了一帮蛀虫啊,这些人必须重判,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稳了稳情绪,袁书记接着说到:“赵泉,你回去以后,想想这个厂子下面怎么办,一定要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几个厂领导抓了,可下面的工人无辜,他们摊上了这么个厂长,是我们工作的失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厂里的问题。这次既然已经挑破了脓包,那就要找到一条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也为我们市其他亏损企业趟出一条尽快扭亏为盈的思路。”
见到袁书记发出了最新工作指示,而且这个指示明显有助于谢广丰他们的计划,赵泉也来了精神,打铁要趁热,他连忙大声应了:“请袁书记放心,我这几天就在这厂里蹲点办公,尽快把解决方案提交给局里、市里审批!正好,今天一早塑料一厂的谢厂长还有那个通用电器厂的郑项青找过我,就在我来这里之前,他们向我提出了一些想法,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书记您汇报。”
袁书记浓眉一掀,问道:“哦?是他们两个?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说来听听?”
赵泉小心翼翼地答道:“他们也只是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书记您看,我是不是单独向您做个汇报?”
赵泉这么一说,屋内的众人当即识趣地纷纷告辞离开,等人都走完,袁书记笑骂道:“什么事情还要鬼鬼祟祟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泉答道:“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在我们市里没有先例,所以,我怕自己掌握不好这个政策的尺度,想先跟袁书记您请教一下。”
他顿了顿,见袁书记正襟危坐凝神倾听,就继续开口道: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谢厂长和郑项青找到我这里,说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