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快亮了,走廊里有人趿着鞋,步子一踢一踏,也有人蹬蹬跑过,四下人声嗡嗡。
隔壁房的周嫂在骂人:“挨肏的骚蹄子,大清早上扰得人不安宁!”
刚走下台阶的几个丫头,又转过身往回走,砰砰砰拍门:“老娼妇火气这么大,你孙子昨晚肯定没把你日痛快吧!”
“肠穿肚烂的婊子!”周嫂尖叫起来,“半路来的野崽也敢骑到你周奶奶头上来!”她岔开两条腿坐在地上哇啦乱骂。
后院渐渐地也嘈杂起来,旁人看不过眼,劝道:“周家嫂子何必跟小辈计较。”
周嫂却骂的愈加起劲,连带着劝和的人一起骂:“呸!下流种子,几时轮到你来嚼蛆!”大家都笑起来。
这边屋里的二人也起身了。小青正对着镜子调水粉,撇嘴道:“疯的厉害。”手上动作没个章法,胡抹一通,她别过脸来问:“我漂不漂亮?”
“啊?”香雁没睡好,翻来覆去地听了一晚上蝉鸣。她低声嘟囔着说:“白了点,跟脖子两个颜色。”
小青不过随口一问,压根没想听答案,她有自己的想法,朝镜子里娇滴滴地抛了个媚眼。
忽然听见有人找香雁。
“在左边第二间房,那孩子和小青住一起。”
“谁找香雁?”小青走出去问,看见是夫人房里的面孔,她便转身急道:“死丫头,你还学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