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侧了侧身，“别乱跑。”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能出啥事儿啊。”
门被轻柔阖上。
屋内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秦见抬头看他，笑，露出牙龈上微粉小肉，眸子微弯，却一丝光亮都没有。
“……”
江砚绷着唇角，面无表情的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修长且笔直的双腿交叠。
“你们是来查我爸的案子的吧。”
纪嘉禾离开后，秦见便明显沉静了许多，神态安稳，半掩着眸开口。
江砚只觉得面前的少年有点熟悉感。
像是看见了刚进入黑暗时期的自己。
这么一想，望着他的情绪便有些复杂起来。
“纪嘉禾不是？”
秦见坐在一侧，心里隐约有些烦躁。他隐约期待着他们不是为了这件事儿而来，只是单纯的下乡做援助。
可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江砚低咳一声，嗓音平静的对他说：“你自己知道，又何必问我。……至于我，这个案子不归我负责，我只是单纯的来做个法律援助而已。”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头顶的电灯闪了闪，随后灯光熄了。整个小屋子瞬间拢于一片黑暗。
他听见小姑娘在外面“咦惹～”了一声，下一秒，姑娘便打开手电筒，明晃晃的从他们窗户前走过去。
江砚的瞳孔下意识的缩了缩。
但秦见的反应明显更大。他浑身一僵，整个人下意识的埋进被子里。
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小姑娘立在窗前，一束灿白的光踩着细微漂浮的尘戈，轻柔的拢过来。
“你们现在要蜡烛吗？奶奶找人修电线去了……秦见，你怕黑啊？”
秦见的嗓音有些闷：“我夜盲。”
“我这里有灯有灯，赶紧把你的脑袋露出来，别自己把自己闷死了嗷……”
“猫病。”
这声类似于低喃的抱怨，在静谧的夜里也显得极为清晰。
纪嘉禾抬手挥了挥拳头，语气凶巴巴的威胁：“你再骂我就翻进来揍你。”
秦见小小的露了个头，泛着冷白的指尖指了指身侧有些复杂的江砚，提醒：“律师在这里。”
纪嘉禾瞬间炸毛：“我呸！他是我这边的！！他会护着我的！！你一小屁孩算个屁！”
她凝着江砚干净漂亮的面孔，单手撑着窗台，脚尖点地，干脆利落的翻进来。关了窗，走到江砚身边去，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一脸傲气的扬了扬下巴。
“看见没？这是我小弟，你见过小弟帮着外人欺负老大的吗！”
江砚被小姑娘强制性勾起下巴看她：“……”
眉头微皱。
刚才窗外的某个黑影依旧让他觉得诡异。
那个黑影像树，但又好像不像树。
方才就站在小姑娘身后，离她不远的地方。
“翻窗挺利落，好学生？”秦见笑她。
“我好歹高考文科状元……辅导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翻窗和成绩好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江砚！你给我作证！”
莫名被cue的某人面无表情的仰着下巴看她，语气明显有些懒洋洋的酸。
“我作证，你当时不仅成绩好，翻墙打架样样精通，以一挑八不带怂，一脚能把人踹进医院，还有很多人排着队给你送情书。”
纪嘉禾疑惑：“？”
对方继续懒散的瞧着她，淡声补充，混着晚风，便更显缱绻。
他盯着她，慢悠悠的说。
“……但你只喜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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