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话
只有一个死亡微笑
——纪嘉禾
“……”
秦见没动，视线却紧紧盯着秦皓，眉头微皱，指尖垂在身侧，攥着雪白柔软的衣料，指节泛着清冷的白。
纪嘉禾睨她一眼，一拍脑门儿，及时解围，“那个，秦见你把你爸也扶过去吧，逮住这几个人，他的功劳也不小。”
小姑娘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她睁着一双眼睛，寻思自己好像也没说假话啊。
“我知道了。”
秦见平静的看她一眼，也没有过来扶住已经半撑起身子的秦皓。转身离开前，他望着秦皓的那一眼，是极致的冰冷。
纪嘉禾抿了抿唇，与身侧正在给她止血的江砚对视一眼，无辜的抿了抿唇。
后者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呼吸浅淡。他带过来的几个人虽然不清楚纪嘉禾这样做的意图，但她身上像是有一种天然的领导气息，眸子一冷，唇角一崩，那般魄力便仿佛浑然天成。再者，江砚也并未表示反对，或是有任何疑问，就证明他是相信她的。
于是他们对视一眼，随后乖乖的过去，把那几个人揪起来。
其中有一个人好奇的扯了扯捆着大汉的绳子，小小的“卧槽”一声，随即颇为震惊的回头，看了迎着清辉月光而立的纪嘉禾。
白衣黑裤，垂下的指尖往下滴着鲜红的血。
唇色浅淡，墨黑发丝缭绕微乱。
人已经稀稀拉拉的走光，莹白的手电筒灯光一晃一晃的走远。这里便只剩下秦皓，纪嘉禾，以及江砚三个人。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因为我不能在我妻子，母亲，和我自己的儿子面前被抓。”秦皓干脆保持着在地上瘫坐的姿势，一条腿半屈，手腕搭在膝盖上。
听见江砚的问题过后，他侧了侧头，微微仰着下巴，抬眼看他，补充说：“你也有爸爸，之后你也会当爸爸，等你当了爸爸，你就会了解到我和你爸爸的心态了。”
“……”江砚顿了顿，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随后淡漠又平静的望了望天空，淡声道，“我没有。”
他蜷着的指尖微微用了些力，纪嘉禾抿了抿唇，回眸看他，唇瓣动了动，下意识想说些什么。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理智生生压下去。
他可以摒弃那些阴暗的过去，被她偏私的爱所拢住。
“每个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阴暗面，或咆哮，或歇斯底里，或在浓黑如墨的地方，做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于你于我，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只是阴暗的程度不一样，”秦皓收回视线，唇瓣笑意浅淡，像是有些微微的放松，“现在我也能坦荡的告诉你们，我这样做确实有原因。秦见，因为我常年不在身边，因为他妈妈和奶奶身子弱，就被学校里的那些小孩儿霸凌欺辱，单凭那五百万，我能做什么，买那些人的命么。”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么秦皓。”
纪嘉禾调整了下姿势，嘲弄般的牵起唇角，冷声补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你试图拖延时间的时候，你想保护的人已经被捕了。”
小木屋前有一片很小很小的水洼，大概是下过雨之后留下来的。清白的月光倒映，边缘泛着冷淡的光。
“这幅慈父的样子继续装下去也是大可不必的，秦皓，秦见他什么都知道，他并未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蠢。”
话音落地，秦见蹚过水洼。鞋子踏上木板，发出略显老旧的一声“嘎吱”。
酒精，棉签，和纱布被人捧着，递到纪嘉禾面前。
“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