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禾一口气就那么梗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哄小孩儿似的哄她：“别难过喔。”
“快滚！我跟你讲，明天你走了我都不会来送你的！”
后来江砚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言行不一。
小姑娘昨天下午搁那儿嗷嗷的可得劲儿了，但当他收拾好行李，在学校门口与何屿况等一些教职工打算统一出发时，他还是在某个角落发现了暗中观察的纪嘉禾。
眼睛红红的。
他刚走过去。
雪白身影就扑过来嚎。
“呜呜呜江砚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嘛——”
高二高三一起出发多好啊！
都是学生搞什么等级划分嘛！
来来回回路费不要钱吗！
“不是说不难过么？”
少年乖乖被抱住，由着小丫头抓着自己领口的衣服蹭来蹭去，腾出一只手，温温柔柔的给她顺气儿，小姑娘环着他的腰，头顶是少年低沉清哑的笑声。
纪嘉禾乖乖巧巧，脑袋埋在他怀里委屈死了：“我说谎了，其实我可难过可难过了。”
就你这臭家伙还给当真了。
“所以……要不要过去陪我？”
“我会在那边等你的。”
中考之前，江砚一直住在江城，因此在那边的住处他不需要担心，比起何屿况，他倒在那边自在很多。
若是纪嘉禾也去了，他也有把握把她照顾的足够好。
很奇怪……他明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日常生活也偏爱独来独往。
但……偶尔一想，在家里圈养一只白白嫩嫩颜值和战斗力齐在线的小家伙，好像也挺不错的。
“我考虑考虑。”
“好……”白皙修长的指轻轻扣住小姑娘的肩，将她拂开，望着明显晶莹的一团，沉默着皱了皱眉，“……你乖乖的，我要走了。”
“喔……”
小姑娘牵着江砚的衣袖不撒手。
少年失笑：“听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纪嘉禾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听说江城那边的小姐姐都可好看了……你要是把我忘了，觉得我不配当你朋友了……怎么办？”
“没有人比你可爱。”
“但他们都说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你可爱无敌。”
纪嘉禾被江砚的对答如流惊得一批。
不过成吧。
她还挺受用的。
“纪嘉禾。”
“到。”
讲台上的老师听到这声懒洋洋的应答，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向纪嘉禾，后者打了个哈欠，两只小手放在桌面上，规规矩矩的坐好，一双漂亮的眼睛回望过去。
老师说：“哟，怎么还是你？回回神啊，窗外的太阳哪有我的脑袋亮。”
纪嘉禾就乖乖的将视线移回去，没一会儿又觉得讲台上老头儿讲的课实在无聊，看着黑板上溶液酸碱性与ph值的复杂关系，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无聊。
小姑娘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一只手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想给江砚发消息，问问他到了没有。
收到消息的时候，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坐在操场上，安静的像是只小白兔，有风掠过少年清淡漂亮的眉眼，那人偶尔抬头，望向某个方向，似是出神，凝眸半晌，又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骨节漂亮的手指微动，翻到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