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大惊失色。
她原以为牺牲了那么多将士,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却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在这最要命的地方,早已等着她。
火光照耀下,勒马提刀的颜良,却是一脸的冷笑。
法正这一计,的确是妙。
泸水既是有毒,颜良便利用这一点,假作士卒饮水中毒,全军大量的减员,营造出一副虚弱的假象。
而为了诱骗蛮人,颜良还特意在晚上时分,将假装病倒的士卒抬往北去。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自作聪明的蛮人,反而因此确信,颜军中毒减员的情况是真,并非是故意施计。
诸般种种,正是为了诱使蛮军趁虚来攻。
当祝融率军渡河之时,却根本没有想到,颜良的斥候,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去,使得颜良有充分的时间设下空营的伏兵之计。
当诸将伏兵尽起,大杀蛮军之时,颜良便自率一军赶至渡口,将守筏的千余蛮军轻松杀尽。
此时的颜良,已是在此等了多时,如今终于等到了落荒而来的祝融残兵。
火光照耀下,颜良清楚的看到了那个惊恐的蛮夷女人。
而惊愕的祝融,半晌眼睛才适应过来,抬头再次远望时,却更加惊恐的发现,迎面处,无数的颜军已结成了一道铁壁,将通往渡头的去路,死死的封住。
祝融和她的残兵,已是无处可逃。
“祝融,你的女儿已臣服于孤,你还在等什么,下马归降,孤便可让你们母子团聚。”颜良肆意的招降,言语中充满了轻蔑。
颜良恨孟获,恨其无故与自己作对,恨其擅自称王,更恨其屠杀汉民。
孟获的种种所为,颜良早已发下誓愿,要令他付出比死亡更惨重的代价,让那些蛮人永生都铭记痛楚,不敢再生叛心。
夺其妻女,肆意的凌辱她们,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羞辱孟获。
而这,也正是颜良招降祝融,留其一条生路的原因。
惊恐的祝融,耳听得颜良狂傲之词,却不禁羞怒万分。
女儿已为颜良蹂躏,自己若再落入颜良手中,必然也会饱受凌辱,自己身为南中第一女将,身为大越国王的夫人,焉能受此羞辱。
“颜良汉狗,我祝融就算是死,也要取你性命!”
勃然羞怒的祝融,大叫道:“南中的勇士们,咱们岂能让那些汉狗羞辱,随我冲出一条血路,杀个痛快——”
怒喝中,祝融挟着满腔的羞愤之意,疾驰而出。
身后的千余蛮军,也怒于颜良对他们国母的羞辱,怒极之下,也不畏生死的冲了上去。
土鸡瓦狗,也敢一战!
颜良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横刀而立,冷冷的看着这些蛮夷冲杀而上。
肃列的颜军将士,皆已握紧了刀枪,眼眸之中迸射着复仇的怒火。
今晚,他们要用蛮夷的人头,来祭奠那些被屠杀汉民的在天之灵。
千余蛮军残兵,狂扑而至。
祝融一马当先,手中长标已高高的举起,标锋直指颜良。
相隔十余步之时,祝融另一臂蓦的翻动,但见一道寒光如电射出,正是一柄飞刀直奔颜良而来。
一柄飞刀方出,祝融手臂如影而动,寒光连闪,她竟是一口气将全部的五柄飞刀,统统的都射了出去。
背水一战的祝融,自知武艺不及颜良,便想藉着这一轮乱射的飞刀,抢得进攻的先手,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刀射在人,人驰在后,那一柄长标紧随而刺到。
颜良却似早有所料一般,身躯巍然不动,猿臂舞动,手中青龙刀霎时便转出一道铁幕。
铛铛铛——四溅的火星中,五柄先后射至的飞刀,轻松的被那无坚不摧的铁幕弹开,未有分毫能够威胁到颜良。
飞刀弹开的瞬间,一道流光呼啸而至,祝融手中的长标,已疾刺而来。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不屑,铁幕骤收,青龙刀反手荡出。
哐——激鸣声中,祝融那倾尽全力刺来的一标,却给颜良轻松的卸去,更是硬生生的反荡向了自己。
祝融大吃一惊,万不想自己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攻击,颜良竟然依旧能够轻松的化解,这反应之迅猛,已是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
在祝融惊骇的一瞬,颜良的青龙刀已当空斩下,正大雄浑的巨力,竟将空气磨擦出哧哧的响声。
刀锋未至,那骇人的声势,已是压迫到祝融几乎窒息。
不及多想,祝融极力的集中精神,奋起全身之力,高举长标相挡。
咔——巨力斩下,祝融手中那长标,竟然是承受不住这狂力的震击,生生的被斩断为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