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深邃悠远,却因为这条消息,悄无声息的混进了点诡异在黑暗里,神圣的十字架宛如罩上了一层浓雾,而躲藏在暗处的恶魔则会趁机一跃而起,也许世上……真的有吃人的魔鬼……
沃尔特强硬的把各个惊恐到站都站不直的神父们驱散回去,带着梅里特和霍尔急忙前往发现白骨的地点。临走前,澹台梵音拽着威廉斯来到一角,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两人又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威廉斯冲她点了点头。
“你跟他说什么了?”韩清征一边小跑追上她,一边吵问道,他的目光先投向身后的威廉斯,然后又立刻转回到澹台梵音身上。
“没什么。”澹台梵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镇定,“让他跟神父们回宿舍而已,顺便盯好他们。”
“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凶手还留在岛上了。”
“你真这样认为?要是我早就跑了。”
澹台梵音轻笑一声,“是啊,如果你是犯人,不知能给警方省多少麻烦。”
韩清征听出她话语中的讽刺,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能好好说话不能!我都做到不耻下问了,有你这样挤兑人的嘛!”
“如果在命案发生后立刻消失势必会引起怀疑,警方要么猜测这人也遭遇不测,要么就是将这个人列为重大嫌疑人中,无论哪个都会造成一场声势浩大的搜索,而这恰恰是‘思想者’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结果会如何?‘思想者’势必会在抢在警方之前杀掉凶手,以除后患,所以,就算为了保命,凶手也不会轻易离开。留在学校里还有利用价值,可一旦出去……他就没用了。”
“要是‘思想者’让凶手离开呢?”
“不可能。他们知道东西在我们手里,而隐藏在学校中的凶手则是接近我们、抢夺东西的最佳人选。”
两人跟着沃尔特上了车,一串警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响彻夜色。
他们到达时,电路维修人员每个人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负责经理还算冷静,他用食指指指隧道深处,舌头有些跟不上趟的说:“……警……警官……在……里面,走进去就能看见。”
或许是看出对方吓得不轻,沃尔特询问的方式温和了许多,“墙壁为何会突然倒塌?”
经理扭过头,示意他看向大海,“警官,这里靠海,山洞多,还有很多地下水,所以泥土容易受潮,虽然隧道的墙壁都做了防潮处理,可……估计是时间太长了吧。”
“也不一定。”澹台梵音从沃尔特身后冒出头,“人体大部分由水组成,尸体分解时所产生的液体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况且,生物分解会释放气体,当气体充斥在狭小的空间时,就如同灌满气的可乐瓶,一点裂缝就会瞬间炸开。”
听完澹台梵音的话,经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助的笑容,他不知所措的挠挠头,“这样……原来是这样……”
“隧道还有供电设施是什么建的?”沃尔特继续问。
“隧道是七年多前,供电设备是六年多前,就是山顶那栋学校建立的时候。这里原本架电线杆供电,然而,当学校打算建立、同时小岛又逐渐商业化时,仅凭几根电线杆所提供的电力远远不够,因此才改成地下供电,而且你看。”他一指远处的群山,“在山坡上竖电线杆实在是太危险了。供电设备刚建好没多久,学校就成立了。”
沃尔特思考了几秒,一句话没说,转身钻进亮着黄色灯光的隧道里。
隧道内潮湿闷热,一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霍尔突然大叫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躲在梅里特身后,沃尔特的脸上接着多了几道黑线。
在不远之处,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与金属之中,面朝下倒着一具白骨,身上没有布料碎片,怕是被凶手扒下衣服后砌在墙里的。
澹台梵音走过去,借着隧道的光亮仔细检视这具白骨。
“男的女的?”沃尔特问。
“男的……椎间间隙小,第二、三节产生骨裂,死者大概在50岁到60岁左右,”她跪在地上,小心触碰白骨,又用手机灯光照向内部,“肋骨上有许多利器造成的划痕,很深,肉眼也能看见,恐怕就是死因。”
“他不是……不是……背着身吗?怎……怎么能看到肋骨……”霍尔躲在梅里特身后,战战兢兢的问。
韩清征朝天翻了个白眼,搂住霍尔的脖子一把将他拔了出来,“老兄,你仔细瞅瞅那人身上还有什么遮挡物没有?”
霍尔一双纯洁无辜的眼睛茫然的眨了眨。
韩清征一愣,顿时来了劲,于是尾巴一翘,开始忽悠,“我告诉你,有经验的考古学家、就像咱们眼前这位,单从背面就能观察到尸体的全貌,这是由无数次的实地考察所锻炼而成,所以,她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被人刀剑捅死,当然不一定是水果刀,可能是匕首或是裁纸刀呢,这都无所谓啊,重要的是这种本领令人佩服,对不对?”
霍尔木纳的点点头,他似乎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怎么也弄不清楚是哪里。
“老兄,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要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霍尔再次点点头,这次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崇拜的光芒。
“天啊……”
沃尔特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有种冲动想把他俩一起宰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梅里特撇过头哭笑不得,她跟沃尔特不同,觉得霍尔这样单纯的反应还是蛮可爱的。
而被韩清征形容成神婆的澹台梵音则是蹲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内心无限感慨,布里斯班的警察招聘都这么不靠谱吗?招了这么个幼儿园小朋友当警察!她第一次理解为什么霍尔的性格能让沃尔特看了就上头。
“还能看出什么?”沃尔特自动屏蔽眼前这俩二货,蹲在澹台梵音身边问。
“不用仪器,只能知道这么多,我的建议是找个人类学家把这人的脸做出来,这是确定身份最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