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信徒摩西经历了千辛万苦,建造出了一片祥和的净土,即使是后来历史中,犹太种族遭受多次迫害,甚至被屠杀,但凭借着强烈的信念,使他们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受难”嫣然成为了犹太民族的象征,同时也宣告着这个民族信仰的胜利,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上帝的庇佑才使他们顽强的存活了下来,他永远眷顾他的子民,保护着他的子民。
然而,上帝却没有将他的仁慈施舍给那个善良的孩子。
他的灵魂会进入天堂,会过的很幸福的——说实话,此时听到这句话无论如何也欣慰不起来。
他们从礼拜堂的侧门出去,没走几步,澹台梵音突然蹲下身,面色凝重的盯着地面上的几团污渍,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一股淡淡的味道飘进她鼻腔里。
“什么东西?”韩清征瞅着地面上的几团发黑的圆点。
“是血。”她又摸了几下,发黑的圆点就像干了的油漆。
“一定是谁跌倒了,不用在意。”伯恩神父神色如常,看模样大概没有意识到她话中的深意。
澹台梵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伯恩神父,换了平常自然不必大惊小怪,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出了命案理所应当要留心一些,任何不经意间的发现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证据,关键是阿米尔被害当晚来过礼拜堂,而且只有钟楼后面的小路才能到达山洞,是这样的对吗?”
伯恩神父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在唯一的路径中发现了滴落状血迹,你们看,”她示意众人向前方的地上看,“那里也有一块,血迹不均匀的向钟楼方向延伸。”
“假如这是阿米尔的血,意味着他先在这里受到凶手的袭击,接着跑到山洞避难?”韩清征摸着自己下巴,一副电视剧里侦探的模样。
“是不是他的血要化验过后才知道,也可能真是我弄错了也说不定,不过为什么警察没有发现这里的血迹呢?他们没有来查看吗?”
伯恩神父显得有些犹豫,“看虽看过,可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兴许是天太黑没看见吧……”
澹台梵音心中冷笑一声,还不如说压根就没勘察直接忽视掉了,沃尔特警司干不出这荒唐事,看来托兰岛的命案是由其他警局负责的。
她想了想,从小包里取出一根棉棒,包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是些野外调查需要用到的工具,她把棉棒在污迹上轻轻滚了一下,随后放进一个透明小袋子里,“以免万一我先取一些,谁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能来,岛上的天气阴晴不定,要是今晚突然下雨这些就全得报销了。”
“幸亏案发到现在没下雨。”韩清征说完,掏出手机把污迹从大门开始挨个拍了个照,“即使没法当作证据,但总比没有强,警察来后可以再拍一遍。”
“我倒是把这个忘了。”
“你的地面观察力还是这么惊人啊,搜救队绝对应该高薪聘请你,比搜救犬好使多了还能沟通。”
澹台梵音:“……”
由于两人之间的对话用的是中文,伯恩神父听不懂,他只好用困扰的眼神看向马斯理奥神父,后者耐心的给他翻译了一遍,同时心中感叹他们两人的应对力。
“走吧,假如这些血点能带我们去往洞口,那便八九不离十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韩清征。
这时,不知从哪飞来的乌鸦在头上盘旋,有几只像是憋了满心仇怨似的冲着他们使劲叫唤。
血迹延伸到具有驼鞍形屋顶的钟楼,穿过一片小草坪来到悬崖边的石板小路,遗憾的是,血迹在过了钟楼之后仅仅隐约出现了几个便消失了,按照周围环境推断,很大的可能是滴进草丛里,澹台梵音只得这样考虑。
此处的风景意外的美丽,赛斯特学院位于半山腰,礼拜堂更是立于山顶背靠悬崖峭壁,从高处往下,海面上微波粼粼,还未耀眼的阳光从天洒下,仿佛一大块美玉破碎在上面,这般景色,不由得跟教堂壁画重叠在一起,震撼着他们的内心。
几个人沿着崖顶的小路继续走,绿油油的青草逐渐变成疯长的杂草,风一吹,布满裂痕的石板路从杂草中露出来。
“就是那边。”伯恩神父停下,伸直胳膊指了指前面,缓缓向右拐弯的旁边,从石壁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窥见一个长条形裂缝,被一条金黄色的警戒线拦腰环住。
“我想到了《疯狂原始人》”韩清征不合时宜的调侃了一句,“还封着呢,从外边很难看得到里面的情况吧。”他探头试了两下。
“洞口太小,你这样是看不见里面的状况的。”澹台梵音说完,抬头望着他,一种温文尔雅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
下一刻,只见她戴好手套,在三人惊诧不已的目光下越过警戒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洞穴,马斯理奥神父虽说习惯了她的乱来却也被惊得不清,更别提刚认识没有两个小时的伯恩神父了,一脸的目瞪口呆。
韩清征背着手笑的高深莫测,似乎早已算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他伸了伸懒腰,转过身无所事事似的欣赏起美丽的大海。
洞内光线昏暗,就算是在阳光明媚的大白天都暗到连地面都看不清,澹台梵音打开手机照明照向潮湿的墙壁,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伯恩神父和里昂口中的倒十字架,清晰的划痕来回相交,几摊血迹在十字架顶端若隐若现,依照痕迹力度来看,刻它的人力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