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你疯了吗?”吴智吓了一跳,连忙喝止徐谦。
其他的人,也都闪露出疑惑的眼神。
徐谦冷笑道:“到现在大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荒郊野岭,事先又有几个人知道我们会聚在这里?这些倭人深入腹地根本就不是劫掠,而是想杀人,要杀的,是某些人希望去死的人。”
桂稚儿问:“你为何知道是吴公子买了倭寇来杀人?”
徐谦手中小剑紧紧的贴住这吴智的肌肤,道:“要买凶,就必须要有动机,最重要的是,他想杀的是谁?而这里头,有仇怨的只有赵公子和他吴智。”
吴智忍不住大叫:“那又为何不是他赵尚?”
徐谦笑了,道:“因为赵公子胆子比较小,不小心把裤子尿湿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赵尚竟真的尿湿了裤子,一股腥黄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裆下来,想必是方才听到有倭寇来,在这里土生土长,自然知晓倭寇的残酷,这样的公子哥让他斗富瓢娼或许在行,只是这胆子,早就被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消磨的干干净净。
一个人小便失禁,定是受了极大的恐惧,这也可以证明,赵尚不是买凶之人,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成了吴智了。
吴智抵死不承认,其余几个公子,有和吴智相熟之人,面露不忍之色,有人道:“这也只是嫌疑而已,徐公子何必如此。”
徐谦正要开口,却听桂稚儿语气冷淡的道:“徐公子做的对,非常时期做非常事,已经由不得寻证据了。事到如今,只能得罪吴公子。”她的目光从轻纱之中透出来,冷冷看吴智,道:“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你请来的,你这人一向心胸狭隘,赵尚又抢了你相好的女子,令你颜面大失,所以你假意要握手言和,把我们约来这里,便是打算请这倭人来杀人,到时再对外宣称只是遇到了盗匪是不是?”
吴智鳖红了脸,一声不吭。
徐谦很不客气,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狠狠打他一个耳光,咬牙道:“时间不多,你要明白,这些倭寇至多一炷香时间便会杀上来,在倭寇杀上来之前,我定教你陪葬,你自己想清楚,别以为我只是书生,就不敢杀人。”
徐谦的骨子里头,有着一种老爷子传递给他的一种拼命的姓子,别看上一刻温文尔雅,可是这一刻翻起脸来,却比任何人都可怕。以至于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公子哥和仆役都对他生出了依赖之心。
而桂稚儿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年纪比她小上五六岁的少年了,这个少年,骨子里就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平时看不出,一旦遇到了紧要的关头,竟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狠劲。
吴智期期艾艾,涨红着脸道:“我冤枉……”
徐谦冷笑,手中的小剑毫不客气,扬起来在半空划了个半弧,这削铁如泥的小剑竟在吴智的耳朵上划过去,顿时,吴智的左耳血冒如注,鲜血喷薄而出。
这个举动,实在吓坏了所有人,吴智更是大惊失色,忍不住惨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他一脚被徐谦踢翻,徐谦的靴子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随即御剑又抵住了他的咽喉,徐谦语气冰冷的继续问:“你和这些倭寇,到底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显露出来的财富绝不是寻常人能积累的出,若我猜的不错,你们吴家定是在海上讨生计,结识一些流浪倭人为你们吴家效力也算不得什么,你直说了罢,若是不肯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方才的痛下狠手,已经彻底摧毁了吴智的心理防线,这个人不过是愚不可及的公子哥,平时一向被人奉承惯了,心胸狭隘,赵尚得罪了他,便一直惦记在心,因为家大业大,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所以才做出这等蠢事,他连忙大叫:“别杀我,别杀我……这些倭寇……确实是我请来的,他们是我家暗中蓄养的私奴……”
他话音刚落,几个公子顿时怒不可遏的站出来大声怒骂,徐谦却显得极为冷静,道:“你请来的总共有多少人?””
“八……八个……”吴智小心翼翼的道。
八个……人数虽少,却也棘手的很,虽然山上有三四十人,可是真正有用的却是不多,徐谦不禁有些头痛,不过倭寇肆虐福建、江浙一带,朝廷屡次下旨意平乱,结果效果都不明显,一年前,整整一千多官军,竟被一百余倭寇设计埋伏,竟是大败而归,倭寇毫发未伤,说句实在话,这一次若是能拿下这些倭寇,绝对算是大功一件。
徐谦想到这里,不禁苦笑,现在命都保不住了,竟还想着大功,看来自己的姓子实在是有点与常人迥异。
他又道:“你是如何联络他们,事先又是怎么安排?”
吴智此时痛的哇哇乱叫,徐谦的御剑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只得忍痛道:“我只是让管家去寻他们,事先说好,让他们深入这里,随即一股脑的杀上山来,我……我……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