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的心情显然很好,一见到黄师爷便招呼黄师爷坐下,捋须笑道:“想不到那张家小公子如此不成器,倒是那大公子是个俊彦,如此风流人物,本县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黄师爷道:“不知他来寻东翁,有何贵干?”
苏县令倒是没想到黄师爷此时复杂的心情,微微笑道:“他这一趟解决了本县的一项大难题。”
“可是修缮县学的捐纳?”
苏县令点头道:“不错。张家起了头,愿意捐纳纹银五百两。”
黄师爷心里感叹,也难怪苏县令如此高兴,原本一直办不成的事,今曰有了张家带头,其他的士绅肯定会纷纷跟进,况且张家大手笔,直接就是五百两,这可不是小数,到时各家的捐纳银钱汇聚到一起,只怕重建一座县学也足够了。
徐谦虽然也捐纳了银子,可毕竟徐家的影响力太低,和张家比起来差得太远,张家代表的是士绅,他只要出了手,其他的士绅便会跟进,而徐谦不一样,就算他出了手,只怕也没什么人响应。
这就是士绅的力量,这些士绅们数代经营,早已通过婚娶和同年、同窗的关系拧成了一条绳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也难怪苏县令会如此高兴。
苏县令兴致勃勃,连说了张书纶的许多好话。
黄师爷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道:“学生有件事擅作主张,还请东翁见谅。”
苏县令心情极好:“何事?”
黄师爷道:“早上那徐谦见过大人后,学生得知他带头捐纳,所以特意拟了一份褒奖的公告,叫人张贴去了县衙门口。现在张家公子又出面捐纳,是不是也效仿此例?”
苏县令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的表情过于丰富,方才还是春风得意,可是接下来却是隐含着几分怒气,以至于那双眼眸都阴森起来。
苏县令是读书人,是官老爷,可是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
黄师爷的一番话让他陡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让他忍不住微微冷哼一声。
他抚着书案,慢悠悠地道:“你张贴了一张公告出去?”
黄师爷连忙道:“是学生的错,学生……学生……”
苏县令却是冷笑一声,压压手,道:“错不在你,错的是某些不知好歹的人。”
他的眼眸眯起来,语气平淡地道:“莫非有人要把本县当作傻瓜吗?好,好,好,本县倒要看看,在这钱塘,谁才是傻瓜,张家的人欺人太甚了。”
苏县令的反应很大,有一种羞愤之感,随即抚案道:“黄师爷,你去请徐谦徐公子来,本县有话要和他说。”
苏县令咬着那个请字的时候,口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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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书好惨淡好悲催啊,感觉被人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