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再是宇文云英独自走出来,而是由元钦牵着她,红珠看着这两人终于是放下心,与之前说话的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悄悄的跟在了两人身后走着。
元钦一直牵着那只手,并肩走在宫道之上,穿过重重宫墙到了桂宫。
进了正殿后,宇文云英悄悄抽回手退开一步:“难为皇上还送臣妾回来。”
“早该如此了。”
“皇上往日都是整日的待在未央宫内不曾踏出,此刻是否要回去?”
“不必了。”元钦自在的在殿中坐下:“今日便在皇后宫中歇下。”
“可……可皇上不是政务繁忙?”
“今日皇后便是朕的政务。”
门外的红珠早已识时务的屏退了众人,留下二人独处。
宇文云英一时也找不到话,只能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案上本就是整齐的画稿,将其细细的放在角落。
元钦无意的瞥见了上面的内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是回望看向宇文云英的发髻。
发髻上只是简单的别着几样发饰,虽然较之朴素,但也是尽是金器。
“怎的不见你戴那支木簪了?”
“木簪陈旧,再戴已是不妥。”
“可是扔了?”
想到元钦能在自己的视线下,安排人来记录自己的一言一行,想必很多事自然是知晓,便也不去隐瞒:“将它收起来了。”
“可否拿出来给朕看看?”
元钦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不容拒绝,宇文云英犹豫了半刻,终于还是拿出了那个盒子。
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的将盒子打开,拿起那枚满是裂痕的簪子看了看:“臣妾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簪子关乎着臣妾的性命,所以才是将它收了起来。”
“簪子关乎性命?”元钦感觉一阵吃味,不相信道。
“此前在东宫时,便寻了机会去了清微观,得知这簪子与臣妾性命相连。”宇文云英将簪子递了过去,眼睛却是一刻也未从上面移开:“这上面的每一道裂痕都代表着臣妾的杀戮,待簪子彻底毁坏时,臣妾也没命了。”
半信半疑的元钦接过簪子,因为感受到她的真诚,手下也小心了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这世间的事本就繁杂,如此也不为奇。”宇文云英目光还是落在簪子上:“皇上也是知些道法的,可能看出这簪子的玄机?”
元钦摇了摇头,虽然还是看这东西不顺眼,但也顺着她的意,将簪子轻轻放回了盒子里:“看不出什么,但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定是要好好收着。”
“皇上可是信了这簪子的玄机?”
“是相信你。”
宇文云英将盒子盖上,并没有放回原处,只是搁在了案上:“曾经在杀人岭时,它坏得厉害,想来也是自己的原因。”
再次听到那个地名,元钦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有些心疼的拉过宇文云英的手:“你为何从未告诉过我,你当时怀有身孕?”
“皇上不认为是别人的?”
“从时间推断也能知晓,再则,你这样刚烈的性子,又哪是委身于人的人?”
“可不也是……”宇文云英刚想说嫁给了元钦,却是立即住了嘴,险些又失了分寸,忘了眼前的人已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