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当时图师被杀一事,流言迅速席卷京城,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当时小人拿着您的手谕,已将布柯关入大理寺的牢房,为防布柯出了意外,便打算亲自看管。可谁知,没过多久,大理寺卿匡大人便来了。”
说到这里,茗墨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顾诚玉的神色。见顾诚玉面色如常,他心中却打起了鼓。
“他说他奉了太子殿下之命,要亲自审问布柯。小人不肯,说人是大人带回来的,必须得大人同意了才行,他十分生气地走了。最后,太子殿下亲自来了。他还在殿下面前煽风点火,说大人您对太子殿下有不臣、不敬之心。小人为防此人再口出恶言,连累您的名声,只得将人交给了殿下!”
茗墨说完,便泄了气地跪在了茗砚身旁。他们今日都把事情办砸了,就算再如何严惩他们,都不能抵消过错。
顾诚玉冷笑不成,“这是来抢功劳来了?”
“小人临走时,匡大人还让小人带话给您。”茗墨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抓着衣摆的指尖有些泛白。
“他和小人说图师已经被杀了,既然您没有能力,办不妥这件事,那就不要逞强。他将布柯带走,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让您有意见,就只管去找太子殿下!”
茗墨当时听了这话,险些要一拳打在匡兆映的脸上。这个卑鄙小人,抢了大人的功劳,还厚颜无耻地说风凉话。
“他还说,大人送的大礼,他笑纳了!”
茗砚一听这话也是目瞪口呆,最后恨恨地用手捶了捶地面,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没护好图师,大人也不会被匡兆映那个奸贼这般诋毁。且太子也太不近人情了,大人之前明明为太子做了那么多事。太子这般做法,实在让人心寒。
地板上顿时又多了一滩血迹,茗砚手上的伤口比之前更大了些。
顾诚玉看了一眼地面,深深皱了皱眉,“要捶出去捶,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这话一出,茗砚顿时蔫了。完了,大人果真生气了,其实大人很少生气的。
“这次倒是让他坐享其成了,之前没看出来。此人不但心思狭隘,还挺厚颜无耻,心计也不少。”
顾诚玉心中思忖,可这并不符合匡兆映的性格和作风,保不准这人身后有人出谋划策。
难道匡兆映已经与人结盟?这并不是不可能。
倒不是说匡兆映做不出这事儿,而是图师刚刚身亡,匡兆映就去求了太子,难道真是巧合吗?
这么短的时间内,匡兆映的反应有这般迅速?按照往日太子对自己的器重,匡兆映是哪来的信心,认为太子会同意他横插一手?
“太子当时是怎么说的?”顾诚玉想起太子的态度,不由心中有些不快。
“奇怪,太子殿下好似对此事并不十分上心。不过他说大人这次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只是连日来的劳累,您身子必然吃不消了。提审人犯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