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生意有两个不碰,一不碰钱庄,也就是所谓的赌坊。
天子脚下,这些赌坊都挂着钱庄的牌子。俗称的挂羊头,卖狗肉就是这般。
里头的赌徒大多原本上进得很,一旦染上毒瘾,怎么戒都戒不掉,最后输得倾家荡产。
二不碰青楼,因为逼良为娼的事他不干。
虽说这两种营生十分赚银子,但他的银子已经多到花不完,何必去做那昧良心之事?
汉子闻言皱眉,难道真想找麻烦?
“贵人,还请贵人救救我!”女子望着帘子,一脸的惊慌。
她知道书生是靠不住了,只能寄希望于马车上的贵人。
“那贵人的意思是?”汉子眼珠一转,要是这贵人打算给银子,这件事便就此了结。
若是不打算给,那就只能将这名女子带回去了。毕竟他也是照着上头的吩咐做事,不能做主。
“你说她大伯欠了你们赌坊三百两银子,据我所知,这其中利钱不少。真正借的银子,怕是连一百两都没有吧?”
汉子的脸色攸地沉了下来,这本就是赌坊的惯例。你没银子赌,借了赌坊的,那就得付利钱,否则赌坊凭什么借你银子?
“他到底借了多少银子?”顾诚玉没有出马车,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出去难免会惹了麻烦。
“贵人也知道这是钱庄的惯例,若您不打算插手此事,那就算咱们打扰了。”
汉子拱了拱手,说罢又要上前抓那名女子。
其实按照以往,他哪会这般好说话?还不是怕这人有些来头,给自家钱庄招祸吗?
只是到现在事情还未解决,他便有些不耐烦了。
照明面上看,将这女子抓走,扔进青楼,赚的银子远远不止三百两。
“大哥,耽误这么久,咱们将人抓回去,不就完事了吗?快着些吧!”
另外两名汉子长得贼眉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猥琐得很。
他们的目光放肆地在女子身上打了个转,对于突然出现的马车和书生,心里则是厌恶得很,可偏偏大哥今天的耐心出奇得好。
就算这女子他们碰不得,但也能摸上两把,过过干瘾不是?
女子嘤嘤哭了起来,一双美目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能救她的人。
可偏偏来的都是平头百姓,还都在一旁指指点点,就是无人伸手援手,女子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顾诚玉叹了一声,敲了敲车壁。
茗砚一听声音,便知道自家大人是在找他。他连忙凑近了门帘,“公子?”
顾诚玉解下身上的牙牌从门帘处递了出去,轻声道:“给些银子,快些解决此事,做得隐蔽些!”
女子从茗砚靠近车帘子,她的目光就跟了过去。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素手递给小哥一个物事,并轻声低语了两句,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
茗砚立即会意,将牙牌借了过来,“是!”
随后茗砚坐回了原处,对着一旁的汉子招了招手,“大个子,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