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承乾宫内,张院使本想和盘托出。可转瞬一想,还是犹豫了,最后将这事儿给压了下来。
他年纪大了,即便死了也没什么。
可是他的孙儿天资聪颖,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明年可是准备下场的,他得为自己的孙儿着想啊!
能将此事禀报与太子殿下,他还是下了不少决心。
他与此妖道平日里针尖对麦芒,不过对方毫发无损,两人只是干干嘴仗,倒也没什么大碍。
可若是与妖道彻底对上,让妖道失了皇上的宠信,夏清可不会对他手软。
“哼!那天玑道长果真有问题,不知他的用意为何?张院使刚才在承乾宫内,为何不向父皇禀明?”
太子立即面沉如水,父皇对张院使很是信任。不然张院使辞官,父皇不会一再挽留。
再者张院使本就是专为父皇诊脉的太医,如果对父皇的病情隐瞒不说,那要这太医有何用?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张院使的失职。
“张院使,父皇是看重你的医术和你不畏强权的品性,这才对你信任有加。你将这么重要的事瞒下,可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
太子知道张院使在顾忌什么,但他却不认同张院使这般胆小怕事的行径。
若是这朝中人人都明哲保身,那这朝野上下,甚至是大衍江山,岂不成了某人的一言堂?
张院使蠕动着双唇,最后又化成了一声叹息。
太子说得对,皇上当时不就是看重他的品性,才对他格外宽容吗?
其实这宫里的太医哪里是容易做的?那些后宫的嫔妃们,时不时就得个头疼脑热的。今儿不是闹了肚子,明儿就是得了风寒。
他们这些太医难呐!在这宫里行走,最主要是嘴紧。
也就是他当年敢不畏强权,敢于说真话,再加上医术还算精湛,这才被皇上亲自提拔成院使。
他确实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实在是惭愧不已。
太子哪里不明白张院使的难处?他面色稍缓,又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照你刚才这么说,那父皇的身子这几年应该十分康健才对。那为何才不足二月,父皇就晕倒了?”
太子对这点十分疑惑,先不论这天玑道长的丹药到底效用如何,但从也不至于敢这般糊弄父皇吧?
“皇上之前的身子有些亏损,再加上整日劳心劳力,更何况他在......”
承乾宫内,皇上拉长了脸,对天玑道长首次露出了怀疑之色。
“宗师!朕自从服用你这延寿丹之后,前段时日的确比以前精神不少。但为何最近朕总觉得力不从心,身子虚得很?”
皇上让德安将他从榻上扶起,对着天玑道长一阵打量。
“皇上!贫道之前就嘱咐过皇上,一定要按照贫道的养生之法,否则贫道不能保证一定就能延寿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