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让马车走得慢些,眼看就要到城门了,陆琛撩了帘子看向城门口。
因为出示了帖子和牙牌,守城的衙役和士兵已经知晓朝廷派了大官来了。
他们将出城和进城的百姓给疏散,此刻城门口是门可罗雀,与刚才热闹的景象大相径庭。
“看到了吗?那是朝廷下派的赈灾银两,那些灾民再也不怕饿死了。这么多箱子,那得是多少银子啊?”
一名百姓见城门口如此大阵仗,连忙往旁边一让,看起了热闹。
“哎?你可别看这么多箱子,其实那也没多少银子。不是说只有五万两吗?五万两养灾民都够呛,更别说还要加固河堤了。顾大人找了这么多灾民为咱们应南府的江堤改道,可是要花上不少银子的,这五万两能够?更何况还有杭天府呢!这些都是大工程。”
其中一人对时政十分了解,说得头头是道。
“那是!顾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呐!他为了咱们百姓,还舍下脸找富商们捐银子,控制着米粮不涨价。为了咱们不断顿,不辞辛苦从其他州府买来粮食。对比那些黑心肝的商贾,顾大人可真是为国为民的大清官。”
“是啊!据说那些银子顾大人都一笔一笔记在了账上,每使用一笔,都有详细的账目。他不但自己不贪银子,就连下头这些官员也看得严。如今那些灾民谁不服顾大人?要是顾大人成为咱们应南府的知府,那该多好?”
“那估摸着不可能,顾大人是京官儿,等赈灾完毕,想必还是得回京城的。”
几人对顾诚玉倒是十分推崇,议论的声音不小,一旁还不断有人加入进来,与他们讨论在一起。
清泉骑马走在最前头,听着这些百姓对顾诚玉如此夸赞,他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顾大人刚来江南不久,就这么受百姓爱戴?也不知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顾诚玉坐着马车,慢慢吞吞往前走。他正在闭目沉思,陆琛来了,他行事变得十分不便。
粮仓的粮食还未补上,且还在每日消耗之中。
也不知陆琛知晓之后,会不会写奏折去京城,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
“太子殿下,下官以为商会一事,目前不能施行,还请太子殿下三思!另应南府知府李太行虽然罪证确凿,但应南府如今没了知府坐镇,成何体统?吏部须立即拟定名单,由太子殿下定夺!”
夏清一改往日不到关键时刻不开口的风格,一进太子的东宫,就开始奏事。
太子点了点头,“应南府知府李太行收税贿赂一事,等顾少卿将人押解回京,再行定夺。这应南府无人坐镇衙门,自然不行。不过,本宫听闻那应南府同知郭浩守已经在应南府为官十年有余,他对应南府的情况还算了解。不若由他接手,诸位以为如何?”
太子略过商会一事不提,先说起了应南府知府一事。
“殿下!若是郭同知能胜任应南府知府一位,那上届知府升迁之时,就不会派了李太行去接手了,下官以为顾少卿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下官见他对江南的情况十分了解,又对治理河道得心应手,不若平调顾少卿前去,殿下以为如何?”
夏清抚着自己的胡须,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好似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提出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