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去,免得误伤了你们。看着吧!这些人可得不了好,咱们在这里等着,事情闹大了,官府一定会出面的。”
“又是等!再等下去,人都要饿死了!”一男子十分无奈,摸了摸饿得干瘪的肚皮。
他无奈地起身,在身边的背篓里抓了一把野菜,准备生火煮野菜。
“爹!我不想吃野菜了,每天都是野菜,咱们什么时候能喝上粥啊?”
一名七八岁模样的孩童扯着男子的衣裳,蜡黄干瘦的小脸充满希冀地望向男子。
男子鼻头一酸,摸着孩童那枯燥稀疏的头发半晌无语。
顾诚玉撩开马车的车帘,发现雨比之前小了许多,此刻已是细雨绵绵。
“前头可是已经到杭天府了?”他望着远远在望的城门,又看向城门外乌压压的一片身影,不禁心中微沉。
看来灾情远比自己想象得更严重,竟然已经有这么多灾民聚集在府城之外了。
“大人!前面就是杭天府的城门了。”丁十六坐在马车的车辕上,他甩了个响鞭,马儿走得更快了。
顾诚玉的马车后头还跟了两辆,这是顾诚玉召集的丁字辈护卫。
这次来杭天府,光靠他和茗墨几人是远远不够的。灾民人数众多,人手少了可管控不了这么大的场面。
......
“你说我偷你的荷包,你有什么证据?可有人见着我偷你的荷包了?”
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愤怒地看着另一名身着绸缎的矮胖老者,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穿着绸缎的是富贵人家的老爷。
那肥硕的身躯和手指上四方的金戒子无不昭示着我有银子,我有很多银子!
“当时就你往老夫这边挤,不是你是谁?”那位老爷招呼着府上的护卫上前,将男子团团围住。
“你是不是看我是灾民,就狗眼看人低?竟然还冤枉我偷你荷包?我虽然穷,但也绝不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这男子被身旁的灾民拉着,不得动弹。可他脸上满是怒意,看着那位老爷的目光恨不得将对方生吃了。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蒙混过关,你们是什么人?瞧瞧你们这些泥腿子,一群无家可归的穷酸,还想进到府城中?简直是异想天开。我这荷包里可是有三百两银子的,不是你偷的,就是你们偷的。”
肥硕的老爷用他那双绿豆大的双眼,鄙视地看了看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灾民,他短胖的手指指着拉着男子的那些灾民,那不屑的模样让不少灾民都握紧了拳头。
守城的衙役实在走不开,他们见这边的人越聚越多,只得派出一人来。
这名衙役刚走上前,呵斥了一句,“怎么回事?都聚在一起干什么?是不是想闹事?”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血性?你们还拦我干什么?我今天就要揍他。”
眼前这肥老头实在太欠揍,男子忍不住了。眼见这衙役要走过来,到时候说不得赔礼道歉的就是自己了。
他心下一横,上前对着那张肥胖的脸就是一拳。
“哎哟!”肥老爷惨嚎出声,只觉得鼻翼之下一股温热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