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朝廷还未拨发赈灾银两,本官就是想收留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凭一个小小的杭天府,断然收留不了这么多灾民的。”
几人闻言先是沉思了片刻,而后便点了点头。
“本官看外头的百姓暂且还不是很多,那些陆续赶来的不算,现在这些人杭天府应该安排得下吧?后头赶来的人,让他们去临近的州府便是,难道胡大人没有做具体的安排吗?”
闵峰有些疑惑,胡茂深做事谨慎,不可能没想到这些啊!
“之前胡大人便提过,这些百姓分成几波,前往周边的几个府城,只可惜这些灾民不肯离开杭天府。他们认为其他州府路途遥远,途中长途跋涉。不但食不果腹,还危险重重,所以便都聚集在城门外,本官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啊!”
杨朝英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闵峰,便道:“不知闵大人和诸位有何建议,咱们也好探讨一番,看看如何安置这些灾民。”
闵峰的面皮一僵,其实他心里也没好主意。并且之前胡茂深去信给李太行,李太行以府城中没有多余的粮食为由,让他写了一封应南府江堤漏水的书信给胡茂深。
他此刻心里正虚着呢!虽然觉得良心不安,但他当时昏了头,眼前只有那些金银,哪里还想得到其他?
他都已经过了弱冠,却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金银。
纵使老师府中十分富贵,那些玉器和古董摆件都是名贵之物,有的甚至价值连城。
可那些都不是他自己的,这让他只能望而兴叹。
再说这附庸风雅的东西,哪里有黄白之物看着来得震撼?
更何况李太行还答应了他,做戏做全套,根本无需他担心。
信上说江堤漏水,那就是真的漏水了,绝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至于李太行要如何做,那就不是闵峰该担心的了,他这才放心下来。
再说老师的祖地在应南府,族人有许多都在朝为官,再加上有老师的撑腰,难道胡茂深还敢如实向皇上禀报不成?
“杨大人!本官只是巡江御史,只管巡视江堤。至于如何安排灾民,本官也不好置喙。你还是等钦差大人回来,再请他定夺吧?”
这哪里有什么好法子?灾民实在太多了。
既然说后续还有灾民过来,而那些灾民又不愿离开,那杨朝英这次还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他可以想象,要是那些灾民全都聚集在一起,没有吃食下肚,而朝廷又没派发赈灾银两,那势必得乱起来。
他还是赶快将杭天府巡视完毕,前往其他州府吧!这事儿沾不得。
老师告诫过他,来了江南少说多看,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儿就成,其他的事儿无需他插手。
将这些州府的江堤巡视之后,给朝廷报上去,他的差事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至于如何加固江堤,那自然有工部的官员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