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差的平日里对着百姓吆五喝六,盘剥百姓。
可等到真正要用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肯使力。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也休想置身事外。
“大人!疏散百姓的事,您可是昨晚才布置下来,咱们已经竭尽所能去完成此事了。谁也不会想到这江堤会崩塌得这么快,水刚没过水则碑,江堤可是今年才加固的,为何会这么不堪一击?”
陈昭一听钱绘椿的话,就立刻明白了言下之意,大人这是想推卸责任呐!
可他们都是听命行事,疏散百姓是大人昨晚才开始布置的。
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会这么快。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讲什么人情道义。更不应该同情这些百姓,让他们带上自己的银钱和安置牲畜。
这么一来,此事就有了延误,陈昭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大人就算想推卸责任也无用,大人是这长天府的知府。
朝廷要是派人下来问责,大人责无旁贷。
不过,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朝廷要追究本官的责任,你们也休想逃脱。”
钱绘椿知道朝廷一定会派钦差下来的,现在不是相互推诿的时候,还是得想个对策才成。
“大人,卑职一向唯大人马首是瞻。如今出了这事儿,底下的衙役们也都惶恐得很。大人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
陈昭连忙表态,他跟随大人多年,自然了解大人的秉性,这肯定是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你们知道就好,朝廷倘若派了钦差下来,咱们将人数报上去,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本官欲......”
钱绘椿招手,让陈昭附耳倾听。
“这?这怕是不妥吧?朝廷总能查到的。”
陈昭一脸惊疑,面色吓得煞白,他没想到大人竟然会想出这法子来。
“有何不妥?那现在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如今正是非常时期,本官丢了乌纱帽是小,可保住大家的性命才是真呐!”
钱绘椿见陈昭有些不愿,不由得急了。
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现在可是保命要紧。
陈昭吞了口唾沫,还是犹豫不决。
“哼!只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事后自然有法子圆谎!”
钱绘椿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后圆谎这件事,他其实也有了对策。
他看了一眼陈昭,这些事儿势必得有人顶罪。
又稍稍挪动了一下脚踝,那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
这脚伤得正是时候!
“那?那就依大人所言!只是这天桠江的江堤一事,大人还得拿个主意。”
陈昭支支吾吾,最后还是答应了下俩来。
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给那些淹死的村民陪葬啊!
钱绘椿能做到知府,自然不是个傻的,他明白陈昭的意思。
就和陈昭说的一样,天桠江的江堤怎可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那概是因为当初修缮江堤时,里头有猫腻!
否则当初他也不可能对江堤一事如此上心,就是因为他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这才寝食难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