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是多亏了渔家,不然你受了伤,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游上岸。再说就是能游上岸了,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顾诚玉叹了一声,这次真是凶险万分。虽然自己武功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人多了,自己总有力竭和不慎的时候。
“你不会真的打算坐这船回京城吧?”陆琛望向茫茫的江面,他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之前已经换了两艘船了,每一艘都是小渔船,这样小的地方待着十分憋屈。
再加上他之前受伤落水,原本就不舒服。前儿还高烧起来了,今儿倒是退了些。
只是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呕吐。目前身子并没有完全恢复,就连晕船都找上门来了。
“你坐渔船还没坐够呢?我可受不了了。”
他们三人蜷缩在小小的渔船内,前儿那条渔船,他们上船的时候,渔夫还打捞了不少鱼上来。
那鱼腥味差点没将他们给熏晕过去,就连顾诚玉也有些吃不消了。
“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甘之如饴呢!”
陆琛听说终于不用再缩在渔船里了,他将心放了下来。
他从小习武,倒也不是吃不了苦。只这次毕竟不一样,这几日他们算是死里逃生,他也吃尽了苦头。
顾诚玉看了眼陆琛白皙宽厚的背部,默默地将视线挪开。
“若不是你太冒进,咱们也用不着这么灰溜溜地回京城。”
之前他们从曲怀云那儿得到了廖程的罪证,没想到这还是一条大鱼。
与廖程关系密切的商贾和官员不少,其中还牵扯到京城两位高官。
顾诚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就算陆琛在河间府有同一脉的官员,但那些人的品级也不比廖程高。
陆琛的确是詹远侯府的人,但詹远侯府的势力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啊!
顾诚玉觉得兹事体大,牵扯的人太多,光凭他们肯定不好办。
那还不如写信回京城搬救兵,这样一来他的功劳虽然小些,但是这样最稳妥。
毕竟他来河间府不是为了这些事儿来的,他怕皇上觉得他手伸得太长了。
能耐长得太快,皇上的猜忌之心会更重。
若是写奏折,怕是还没到皇上手上,就让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给拦下来了。
顾诚玉觉得等这次回了京城,他一定要说服皇上,马上将密折的事施行起来。
这样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他就可以请示皇上了。
谁知陆琛有些心急,他觉得若是不将廖程先拿下,等再过几日可能就来不及了。
为了顺藤摸瓜,陆琛背着顾诚玉,与河间府同一脉的官员开始谋算,这些顾诚玉倒是知晓的。
可他没想到陆琛根本不听他的劝告,竟然想联合河间府通判伊兰亭与其背后势力,先将廖程拿下。
那些官员的鼻子何其灵敏?他们一发觉不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立刻对陆琛下手了。
他与陆琛是一起来河间府的,自然也成了那些人的目标。
“我若是不将廖程先抓了,夏首辅肯定会赶在咱们前头将廖程先给解决了。”
陆琛有些不服气,廖程此人很重要。此人与夏清来往还算密切,尤其是近两年,廖程为夏清办了不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