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安分些。
人家只是嗤笑一声,也没指名道姓,更没说什么讽刺的话,他们对号入座?
若是最后被拆穿了身份,那岂不是有仗势欺人之嫌?
再说在外行走,一言不合或者一个不当的举动就交恶,那是非常不明智之举。
但是这书生还真有点嘲笑的意味,朱庞也没说要吟诗作对,就这么感叹一句,也用不着嘲笑吧?
因此,顾诚玉的面色也有些不善。不过,到底没上前理论,实在没必要。
这书生见两人面色不善地看向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失礼的。
他面上的神色讪讪的,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开得了口。
顾诚玉见状倒是面色缓和了下来,这人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没有道歉,但可见也不是多坏的人了。
不过,这样的人他自然也不想结交。性格多半有些随心所欲,没什么心机,但是会得罪人。
没过上多久,就有另一边的渔夫准备收网了,顾诚玉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也不知那网里有没有什么肉质鲜美的鱼,若是买上两条,也好在船上换换口味。
朱庞的母亲田氏虽然拗不过自家老爷,让儿子跟着去了靖原府,但是心里到底不放心。
因此这次朱庞出门准备得十分齐全,就连厨娘和丫头都各带了一个。
顾诚玉出门向来是轻车简从,就连坐船,行李也不会多。
重要的东西他都放在空间里,外头都是些常用的,贵重的比较少。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朱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让顾诚玉咋舌,且还头疼不已。
可他也没说一句麻烦,这是一个母亲对即将远行的儿子的一番心意。
他娘在他每次出门前,也会给他收拾一番。
从吃的到用的,即便之前的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肯定没有田氏给朱庞准备得全面。
可一般农家烙的饼子他娘都非要他带上几十个留着路上吃。
“咦?瑾瑜,你看!那网里有鱼,好多鱼。”
朱庞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渔夫收网的动作吸引了过去,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顾诚玉随后看去,这一网的收获确实不错,大大小小的鱼在渔网中跳跃,渔夫一个人拉着十分吃力。
不过好在已经拉上了船,顾诚玉眼尖地发现其中竟然有鲈鱼。
从这里看去,确实是鲈鱼。
其实靖原江原本就有鲈鱼,鲈鱼的肉质嫩滑鲜美,鱼刺也少,不管是清蒸和红烧,都极美味。
“虾头,今儿的收获不小啊!”
这时江上另一条船上的渔夫看见那张渔网里的收获,也不由得羡慕起来。
“叔,来了有两个多时辰了,这才网到这一网子。”
虾头咧着嘴,朝着说话的那个渔夫笑了笑,不难看出他脸上的喜悦之情。
顾诚玉打量了一眼那叫虾头的人,和大多数渔夫一样,皮肤黝黑,但这却是个不大的少年。
朱庞倒是十分兴奋,“瑾瑜!你看他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安逸平顺,一天网这么多,日子应该也过得挺富足的。”
顾诚玉闻言摇头,朱庞没出过远门,朱氏乃是官宦之家,当然不会知道贫苦百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