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诚玉对何继胜不帮忙是理解的,没有谁规定何继胜是他师兄,就应该要帮忙。虽然比起尹坤他们来,确实显得凉薄了些,不过,他还真的没什么愤怒的想法。
何继胜让顾诚玉坐下,“看你没事就好,前几日你那姐夫来寻我时,你嫂子的母亲身体有恙,我就陪着你嫂子回了她娘家,之后也来不及嘱咐门房一声。”
何继胜边说,边给顾诚玉斟了一杯茶,而后递给了顾诚玉。
“倒是我的不是了,还好你没事,之后师兄心里着实内疚得很。”
顾诚玉恭敬地接过茶碗,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在想,这是在找借口?就算是当日不在,那回来之后呢?难道没听门房说?不愧是混官场的,瞧这自然的,好似恰有其事似的。
何继胜的岳父是太仆寺卿董祯,从三品的官儿,在这几个师兄弟中,何继胜的岳家最得力。不过,听说这倒不是老师给提的亲,而是何继胜凭自己的努力,得了董祯的赏识。
这其中的过程就不一一赘述了,能以一介贫寒学子爬上如今的高位,着实不易。之前是靠着老师的人脉关系,可后来他得了董大人的赏识,就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在老师致仕后,还能官升一级,可见他的人脉广。在朝中做官,可不是光靠政绩的,少不得要上下打点关系。
顾诚玉心中转了无数个心思,面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师兄莫要自责,也是事出突然,再说清者自清。我没有舞弊,自是不怕的,还好朝廷还了我的清白。”
何继胜仔细端详了顾诚玉一眼,见顾诚玉说得真挚,丝毫未露出不满,这才笑了笑。
同时心里也在感叹顾诚玉的城府之深,他十四五岁的时候,为了那事儿还和老师大吵了一架,也许他当时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和内心的想法,也不至于和老师闹得这么僵。
不过,这顾诚玉倒是少年老成,说不定日后在朝堂上还能一展宏图。这么想着,还是别彻底得罪了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师弟不怪我,为兄就放心了。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为兄已经将那门房好好地责罚了一番。”
何继胜神色凝重,好似对那件事还心怀愧疚。
“师兄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师弟还不了解师兄的为人吗?那之后师弟有事,师兄可别嫌我烦才好。”
顾诚玉与何继胜虚与委蛇了几句,最后提出了告辞。
“现下时日还早,不若在府中用了饭回去。”
顾诚玉知道何继胜很会做表面功夫,自然不会留下来。更何况他还要去朱府,朱庞怕是早就等急了。
“今日还要去朱大人府上拜会,怕是要辜负了师兄的好意。”
“朱大人?可是兵部左侍郎朱奎朱大人?”
何继胜有些惊讶,顾诚玉的私交他并不知晓,倒是不晓得顾诚玉还和朱大人交好?
“正是,我和朱大人的嫡子朱庞是同窗好友,前几日他约了我去他家府上玩儿。”
何继胜一听,“那倒是不好耽搁,若是晚去,难免失了礼数。”
顾诚玉明显感觉何继胜对他比之前热切了些,心下了然。
朱奎是兵部左侍郎,据说兵部尚书年事已高,没过几年就要致仕,由朱奎继任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