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去过一次,前几日还去拜了年,明后日打算再去两家府上一趟。”
尹坤点了点头,“人情往来上不能让人挑错,你二师兄虽然为人刻板,可也再规矩不过。你和他熟了,就能了解了。在你二师兄面前,莫要油腔滑调,你二师兄不喜欢。”
“我听大师兄的。”
顾诚玉只见了吴安两面,就看出吴安是个刻板又自律的人,这和尹坤不同。
尹坤是严谨,却又不失温情。只要熟悉了,就能看出是外冷内热的性情。
至于吴安,从这两次见面以来,他暂时推断出吴安是个十分刻板之人,循规蹈矩,对自己也是严格要求,更不要说对别人了。
顾诚玉在他面前通常都是一板一眼,有问必答,再正经不过。
从目前来看,吴安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上次去,还送了两本珍贵的字帖。
为人有些沉默,纵使顾诚玉再能说会道,对方总是沉默或单音节回应,一般人都会坚持不下去。
“老师说等三月就回京城,今年不去府学了,师兄收到信了吧?”
他能收到信,尹坤自是收到了的。
果然,尹坤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老师了。
“已经收到了信,本以为老师不想回京城了,没想到为了外孙女,还是回来了。”
尹坤叹了口气,老师这外孙女也是个苦命的。在国公府里的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要不是他头几年叫下人常去国公府走动,怕是小姑娘的日子更难过。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老师终究只是外祖父,怕是难为她做主。”
为难女娃的法子多得是,说亲就是其中一项。女子嫁的不好,一辈子也难抬起头来。
殊不知顾诚玉他们在这里说起姚梦娴,远在靖原府的梁府也在讨论此事。
“老爷!咱们这次回京,怕是要赶快将娴姐儿的亲事定下,免得被国公府那些虎狼随便配了人。”宁氏放下手中的托盘,望着正在练字的梁致瑞,满面愁容地说道。
梁致瑞手上顿了顿,将笔搁下,拿过老妻端来的芙蓉羹,尝了一口。
“你这人,怎地也不知道急?国公府一直催娴姐儿回去,说不得就是起了什么歪心思。咱们娴姐儿容貌好,就怕他们将娴姐儿给卖了。”
梁致瑞最回了圈椅上,叹了口气。
“我怎能不急?这次回京,咱们不是已经打算好给她寻个良配吗?不过,咱们只是外祖,国公府怕是不容咱们插手她的婚事啊!”
梁致瑞犯了难,若他还是首辅,不怕国公府不给面子。
“早知道就应该在你当初还没致仕时,就给娴姐儿定下亲事。”宁氏想起这些,还有些遗憾。
“这却不妥,若定下的还是小娃儿,怎么能看出日后的性情?再说了,长大移了性情的多得是,我倒是不主张这么小谈论婚事。”
梁致瑞摇了摇头,女子嫁人尤为重要,按他所想,恨不得将京城的好儿郎抓在手里,挑挑拣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