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伯首先去了祠堂那边撞钟,这是召集全族人的信号。不管你有什么事,每家都必须马上来人。
“哎?这不是顾家祠堂的钟声吗?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不晓得!可能是又出了啥幺蛾子,这又有好戏看喽!”
顾诚玉随着族老和顾大伯他们进了祠堂,望着纷纷走进院子的顾氏族人,直到最后都进来了,才将大门关上,阻绝了门外的视线。
“今儿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和族老们已经商量好了,制定了族规。今日,我将族规读一遍,让大家都听听,日后,大家都要每日过来这里背,直到背熟。”
“还族规?这是又搞啥名堂?咱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咋还跟大户人家学上了?”
“就是,谁耐烦背那劳什子的族规?”
顾诚玉看这下面族人的窃窃私语,他知道族规一开始实行,肯定没那么容易,这些人散漫惯了,怎么可能会受族规的约束?
顾大伯将族规一字一句地念完,下面的声儿更大了。
“这族规咋这么严苛?还动不动就是跪祠堂、挨棍子的,严重的还要除族,这也太不留情面了吧?”
“我倒是觉得还成,你不犯错,哪里能罚到你?”
有的族人觉得严苛,有的觉得无所谓,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也没那能耐去做坏事儿吧?
“哎?我说族长啊!那今儿顾诚义也犯了大错了,他也会受罚?照你这么说,他还得先打上十棍子哩!”
有的族人并没有将这些当回事,谁不知道顾诚义是举人的二哥?难道族里还会罚他不成?怕是这些族规,就是为了约束他们这些族人而已。
“不错!既然已经有了族规,那今日之事,顾诚义自当受罚。”顾大伯紧绷着脸,威严地看了眼底下的族人。
往日,顾氏都是泥腿子,他这个族长在族人眼里也没那么威严,只是族里有事是才会找到他。可如今不同了,他的威严也要端起来,不然,怕是难以服众。
顾诚玉一看,则暗暗点了点头。顾大伯一心为族里,为了顾氏一族能在他手里改换门庭,并日增月盛,顾大伯怎么可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其实顾大伯确实如顾诚玉所想,他一听说两人通奸一事,就马上想到要将顾诚义除族。只是,回过头来一想,那毕竟是自个儿的侄子,长青也必是舍不得的,也就没提出来。
再说,有顾诚玉这个举人在,他的底气就足了些。
下面是彻底乱了起来,“还真的要罚呐?”
“看来是真的了。”
“诸位请听我一言!从今日开始,族规就正式开始实行。只要身为顾氏族人,就必须守顾氏族规,我也不例外。我二哥今日做了有辱门风之事,自当受罚!如若还是不知悔改,一错再错,那就将他逐出宗族。他日,我若做了败坏门风之事,那族里就有权处置我,我毫无怨言。”
茗墨和茗砚站在顾诚玉身后,顾诚玉神情冷峻,眼神犀利,原本还有些躁动的族人,此刻都变得安静下来。
被两个族人架着动弹不得的顾诚义,看着上面的顾诚玉,双眼通红,恨不得食他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