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去歇着吧!小宝,你今儿的作业是不是还没做?赶紧把油灯点上做起来。不然明儿,拿啥交给文夫子?”顾老爹见顾诚义迟迟不动筷子,也不想勉强,顾诚礼叫顾诚义按着,也就没动。方氏和何氏两个妇道人家,一向都是被忽略的。
顾老爹是坚信顾诚玉的,吃了木耳绝不会有事儿。可是他不能将理由告诉别人。
“哼!老大、老二家的,把你们屋里的油灯拿过来,小宝要读书、写字,只有一个油灯肯定不够。”吕氏对老大和老二家的喝道。老头子想着老二他们,可是将才老头子要尝,老二却没阻止,这个老二,怕是连老头子也一起恨上了吧?
“小宝!你说这东西你在书中见过。可是你还才上私塾两天,难道就认识这么多字了?还有,你这书在哪儿寻的?”顾诚义怀疑地直视着顾诚玉。
顾家现在就他一个识字的,顾诚玉当然可以撒谎了。
“是在镇上的私塾里看的,书里还画了图啊!我没见过这个,所以还问了掌柜的呢!”顾诚玉早就已经找好了借口,也不怕顾诚义问,反正二哥不识字,就是去问也问不出啥,再说过了明天也没必要了。
“既然你说书里看到的,那就书里看到的吧!爹!天色不早了,咱这就回屋了。”顾诚义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木耳,见盘子不大,而且,盘子里还剩下了些,只吃了这么点,应该没事的吧?
“建屋子的事儿,等我明儿回来再说!要是都要重新盖,那咱家都住哪儿?”顾老爹突然想到,如果要将顾家的屋子都推倒,重新建房,那一大家子人,要住哪儿?盖屋子可不是一天两天,最少也得盖上个把月吧?
“老头子,不是说村西头,靠着李郎中家有一户,原是刘老光棍住的吗?如今,这屋不是还空着?”吕氏能想到那个屋子,也是因为刘老光棍,也着实可怜,刘老光棍是个外来户,想是没银子,也就没娶上婆娘。
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结果五年前的冬天,死在家里好几天,也没人知道。那年雪挺大的,家家户户的屋子都被压垮了好几间,刘老光棍家的屋子也是土胚墙,茅草顶,半边的屋子都被压塌了。隔壁人家见刘老光棍家都塌了,他人也没个动静,这才进去一看,发现人早就断气了,身子都硬了。
“那屋子怕是不能住人了吧?都快塌了!再说,刘老光棍死在了屋里,太晦气了!”顾诚义立刻出言反对。
“谁家的屋子没死过人?难不成人家都不住了?那屋子也是土坯房,土坯看着还行,顶上的茅草,自个儿花力气堆堆就成,反正也不住多久,就住一个多月,这么些日子也不能忍?再说!那屋子还挺大的,咱挤挤就成。”顾老爹想来想去,也只能住在那里,去别人家叨扰,肯定不行,他们可是一大家子人。
“老二,你明儿再提点东西,去里正家一趟,跟他说把那屋子借给咱住这,等屋子盖好了,咱就搬。他要是不肯,那你就使点银子吧?算咱租的。”顾老爹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刘老光棍的屋子最适合。
“哎!”顾诚义见顾老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
“爹!那咱啥时候搬?明儿就能盖屋子?”何氏一听要盖新屋了,原本瞌睡虫上脑的脑子,立刻变得清醒起来。